生存去鬥爭,而不願讓她自己去鬥爭吧。”
“我情願。如果她為自己的生存去鬥爭,那就好象是一條狗在鏡子前對著自己的影子狂吠一樣。”
“那麼,你就是那面鏡子了?”她撇著嘴問。
“或是影子。”他答道。
“我想你這個人恐怕有些聰明過頭了。”她說。
“那好,那我就把好人留給你做吧。”他笑著回答,“做個好人吧,美人兒,就讓我聰明就行了。”
然而克萊拉已經厭倦了他的貧嘴。他看著她,突然發現她那張高傲地仰起的臉上並沒有諷刺的意味,而是一副傷心的神色。他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他趕忙轉過身去,對已被他冷落了半晌的米麗亞姆溫柔起來。
他們在林邊碰上了利博,一個四十歲的男人,身材消瘦,面板黝黑,他是斯特雷利磨坊的佃戶,他把磨坊改成了養牛場。利博似乎很累,手裡漫不經心地牽著那頭健壯的種馬的韁繩。這三個人停站到一旁,讓他從第一條小溪的踏腳石上過去。
保羅看著這一匹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的雄馬,竟然踏著如此輕快的步伐,不禁讚賞不已。利博在他們面前勒住了馬。
“回去告訴你爸爸,雷渥斯小姐,”他說,嗓門尖得出奇,“他的小牲口一連三天拱壞了底下的那排柵欄。”
“哪一排?”米麗亞姆怯生生地問。
那匹壯馬呼呼地喘著粗氣,掉轉過它那棗紅色的身子,微低著頭,披散著鬃毛,疑惑地瞪著兩隻神氣的大眼睛。
“跟我來,”利博回答,“我指給你看。”
這個男人牽著馬往前走去。那匹公馬搖搖擺擺地在一旁跟著,當它發現自己踩進了小溪,就驚慌地抖動著毛。
“不許耍花招!”男人親熱地對馬說道。
那匹馬邁著小步躍上了溪岸,然後,又輕巧地嘩啦嘩啦濺著水渡過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