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說,”莫瑞爾重複著:“只有傻瓜才去當兵呢。讓他自己照顧自己吧,我不再為他操心了。”
“你要是為他操過心才怪呢。”她說:那天晚上,莫瑞爾感到都不好意思去酒館了。
“怎麼,你去過了嗎?”保羅回到家後問母親。
“去過了。”
“可以讓你見他嗎?”
“可以。”
“他說了些什麼?”
“我走的時候,他又哭又鬧。”
“哼!”
“我也哭了,你用不著‘哼’!”
莫瑞爾太太為兒子苦惱不堪,她知道他不會喜歡軍隊的。他確實不喜歡,紀律就叫他受不了。
“不過,那個醫生,”她有點得意她對保羅說:“他說他長的勻稱極了——幾乎挑不出毛病。所有的測量都合格。你知道,他長得很漂亮。”
“他長得好看極了,但他卻不像威廉那樣會吸引女孩子,對不對?”
“是這樣,因為他倆性格不一樣。他很像他爸爸,不負責任。”
為了安慰母親,保羅這一段時間不大會威利農場了。在城堡舉行的秋季學生作品展覽會上,有他的兩幅作品,一幅是水彩風景畫,另一幅是靜物油畫,這兩幅畫都得了一等獎。他興奮極了。
一天傍晚,他回家後問:“你知道我的畫得了什麼嗎?媽媽?”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很興高采烈。她的臉也因此興奮得通紅。
“哦,我怎麼會知道呢,孩子!”
“那張畫著玻璃瓶子的得了一等獎……。”
“唔!”
“還有威利農場的那幅素描,也得了一等獎。”
“兩個一等獎?”
“是的!”
“唔!”
雖然什麼也沒說,但臉上卻像玫瑰花一樣紅光滿面,喜氣洋洋。
“很好,”他說,“是不是?”
“是的。”
“那為什麼你不把我捧上天呢?”
她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