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的頂點就在於此。”
“對我可不是這樣。”她說。
他不吭聲了,心頭湧過了一絲恨意。原來,她對他還是不滿意的。即使在這方面,他本以為他們倆都彼此滿足了。但是他卻對她堅信不疑。
“我覺得,”她慢慢地又接著說,“我好像並沒有抓住你,你好像根本不在這兒,你好像要的並不是我——”
“那麼我要的是誰?”
“是專供你享受的一種東西。這是一種美好的東西,我不敢想它。但你到底要的是我呢,還是這種東西?”
他又有一種負疚的感覺了。難道他竟置克萊拉於不顧,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女人嗎?他覺得這是一種無益的、繁瑣細緻的分析。
“當我跟巴克斯特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正地擁有了他,那時我也的確感覺到他的整個身心都是我的。”她說。
“比我們現在還好嗎?”
“是的,是的。以前較圓滿一些。不過,我並不是說你給我的比他給我的少。”
“或者說我能夠給你的。”
“是的,也許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從來沒有把你自己給過我。”
保羅生氣地皺著眉頭。
“如果我一旦開始向你求歡。”他說,“我就像風中的落葉那樣身不由己了。”
“因此你就完全不顧我了。”她說。
“因此你覺得這對你來說毫無價值了?”他問道,幾乎懊惱萬分。
“有點價值,而且有些時候你讓我神魂顛倒——飄飄然——我知道——而且——我為此還覺得你很了不起——不過——”
“不要老跟我說‘不過’了。”他說著,很快地吻著她,就像渾身燃了火似的。
她順著他,一聲不吭。
事情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通常他一開始求歡時,那股熱情總是熱不可擋,什麼理智啊,靈魂啊,氣質啊,統統被沖走了,就像特倫特的河水攜著漩渦和泛起浪花,靜悄悄地順流而下。那些微不足道的缺陷,那些微妙的感覺,漸漸地消失了,連思想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