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不過,只需要買通相關的人,把陸緘開出的賠付文書與宅基買賣的契書哄得這母子蓋了手印,便可以既應付了陸緘,又能逼死孫寡婦。然後再輾轉厚利買通孫家的親戚們,攛掇著來鬧鬧事,就夠陸緘喝一壺的。這計策並不複雜,就佔了一個毒字,但一切都只是她個人的想象,具體還要靠陸緘去查證。
陸緘想了片刻,道,“不論是誰想幹什麼,好心壞心,都多虧得阿容你提醒我,孤兒寡母真不容易,我會盡早處理,省得夜長夢多。”
林謹容應了,陸緘便站起身來,“這兩日都不曾看看書,趁現在還早,我去隔壁溫習一下,你先睡,不要等我。”
林謹容忙吩咐丫頭們去給他準備炭盆等物事,又張羅著讓他換雙厚的氈襪和棉鞋,“腳暖和了才舒服,床也給你鋪好,再放個湯婆子,早點睡,別熬夜。”正說著,就見陸緘垂著眸看著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神情格外溫柔。
林謹容眨眨眼,推他出去,“快去,別耽擱了。”
“如果還早,你還沒睡著,我就回來陪你。”陸緘高高興興地走了出去。
林謹容默然立了片刻,便命人送水進來伺候她梳洗。
待得屋裡只有主僕二人,荔枝悄聲道,“您不等二爺啦?”在陸緘身邊留得久了,她也能聽出些話音來。陸緘先前那話分明就是希望林謹容等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