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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管事模樣的男子正低聲說話。

孫寡婦頓時警惕起來:“你是何人?你要做什麼?”

那女子笑道:“我是陸家二奶奶身邊的丫頭,叫荔枝。我家二奶奶聽說你孤兒寡母,體恤你們不易,讓我替她來看看你們。”一邊說,一邊示意那婆子遞上一隻錢袋來:“累得你們無家可歸,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點錢請先拿著應急,其他事宜等商量妥當了,我家二爺又會命人把錢送過來。”

孫寡婦不接錢,敏感地道:“你們要幹什麼?我絕不會賣鋪子的。”

荔枝想起臨出門前林謹容的吩咐,忙追問道:“誰說要買你的鋪子?我家主人並不曾說過這話。孫大嫂你快快說來,是誰借了我家主人的名字胡說八道,我稟過家主,定不輕饒於他!”

孫寡婦將信將疑,卻因自己孤兒寡母,不敢輕易說出那鄒老七來:“說過或是沒說過,都不賣。”

荔枝笑了笑,不顧她手上的汙泥,拉了她的手親將那袋錢塞給她:“這純是我家奶奶給您急用的,不算在賠償裡。您可能不知我家二爺並奶奶是什麼人。我說給您聽,您就知道了。我家二爺,今年引了踏犁與秧馬過來,省了多少人力物力,不曾因此賺過半文錢財;我家二奶奶輕輕一句話就免了佃戶若干的租子,又怎會為難你孤兒寡母?”見孫寡婦臉上的神色緩解了,方道:“大嫂,不知你如今在何處落腳,我們一併去說說話?你有什麼難處,只管和我說。”眼睛看到那堆轉頭瓦片,便笑著招呼那管事過來:“請幾個人替孫大嫂清理了吧,工錢回去找我要。”

孫寡婦猶豫片刻,道:“我們如今借住在他表叔家中,離這裡不遠,姑娘若是不嫌棄,可隨我一同去。”

荔枝忙招呼了車伕,隨了孫寡婦一起,幾經周折,總算把她家裡的情況、意圖打聽得詳詳細細,臨走前鄭重吩咐孫寡婦:“我家二爺體諒你孤兒寡母不易,怕中間轉幾道彎會讓你吃虧,日後便是我與你直接商量說話,若要與你籤契書,必要請街坊鄰居作證。其他人來,好似那鄒老七之類的,你統統都不要信,也不要籤什麼文書。你若不信我,隨便請個人去陸家門房打聽一下,便知真偽。”

第257章 作祟

陸緘自衙門裡出來,又請了幾個管事的胥吏一道去了五丈樓吃喝,待得招撫好了眾人,回到家中已近二更時分。

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兒,不似平時用的百合香,梅花香,卻是蘭香,清幽入肺,很是好聞。再一看,只見林謹容領了幾個丫頭,在熏籠邊坐的坐,站的站,笑眯眯地圍著青瓷香爐正在試香。不由心情大好,笑道:“哪裡送來的新香?”一面說,一面湊過去,接了林謹容手裡的香箸,趁便就握住了林謹容的手。

幾個丫頭見狀,便都抿著唇笑,低著頭散開,一個去給他提鞋,一個去備熱水,又有去取家常衣裳,倒茶的。

林謹容道,“是我三哥午間才使人送來的,叫做笑蘭香,說是如果喜歡,便送些與你帶去給諸師母用。”言罷輕輕一掙,“當著丫頭們的面也沒個形狀,去洗手換衣罷。身上好大一股酒味兒。”

“難為他有心,香味很好。”陸緘依言放了香箸,起身換衣洗手洗臉,又飲過醒酒湯,方問林謹容,“孫寡婦那裡如何了?”

林謹容便叫荔枝過來說給他聽,“母子二人都不識字,借住在表親家裡,是孫家的祖業,兩母子就靠著它生活,不要多的錢,也不賣,就想把房子重新修起來,備齊了貨重新開張,之間的損失也要賠的。”

“這倒也罷了,應該賠的。”陸緘聽得那什麼鄒老七竟然假借了陸家的名義去哄騙孫寡婦,不由皺起眉頭來,“好大的膽子。”林謹容便叫荔枝退下去,小聲道,“我也覺著膽子真大,那雜貨鋪在那裡這麼多年也不曾有人打過主意,怎地這時候就突然給人盯上了?我就奇怪了,誰敢隨便藉著我們家的勢和名頭去詐騙一個寡婦?”

陸家在平洲,不敢說數一數二,卻也是排在前頭的,有做官的子弟,家財萬貫,人丁興旺,又是大族,輕易可沒人敢招惹。敢招惹的人都排得上號,陸緘眼裡光華流動,輕聲道,“我覺著有些奇怪,倘若有人要動手腳,也不該這麼早就露了端倪,難道不怕我們知道了防範的?”

林謹容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想試探一下也不定。總要二爺使人去小心打探才能知道的。”按荔枝帶回來的訊息,她覺著能導致孫寡婦吊死的最大可能就是,孫寡婦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祖傳鋪子,憤恨之下,再被攛掇幾句,一時想不通便走了絕路。

要騙一對不識字的孤兒寡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