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重門,她也能清晰地看到陸緘挺直的背影,還能聽見陸緘雖然充滿了憤怒激動,卻始終不快不慢,不高不低的聲音在裡頭回蕩。
他一定是比她更憤怒,更激動。林謹容雖然沒有看到陸緘的正臉,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但她就是知道,陸緘一定非常非常的憤怒,怒火可以燒得死人,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時陸建新是何等的生氣憤怒。而她其實並不害怕,就算是陸建新這次一定不肯鬆手,非得把毅郎帶走了,也不能把毅郎留得太長久,大難當前,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提前把毅郎送走的。
只是這個時候,因著她做下的事情,陸緘在竭盡全力地護著她和這個小家,她理當與他共進退。林謹容踏著暮色,一步一步朝著裡頭走去。
陸建新多年的養氣功夫快要破了,平日沉默寡言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會是一件讓人發瘋抓狂的事情。陸緘還保持著理智,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但已經引經據典,從前朝說到了現在,從諸先生家說到了陸家,又從陸老太爺說到了陸建中,每一句話都試圖證明林謹容沒有做錯,這是深明大義,應得嘉獎而非懲罰,是他狹隘,不近人情,目光短淺,裝模作樣。
“你怎麼不說我覬覦她的妝奩?!”陸建新終於忍不住推翻了鶴膝桌,額頭上爆起的青筋就連肥肉也遮不住。
陸緘反倒停住了滔滔不絕的勢頭,微微側開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