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不由笑了笑,“我是懶得和他們說,多說無益,反倒要說我無容人之量,小七弟倒是牙尖嘴利的,直言罵我比罵他還難受些,說他們欺負我老實話少不善辯論,既然他們這麼有心,這麼氣憤,就該自己去安撫使跟前遞書,據理力爭才是,為難我一個管不了事的守制之人做什麼?”
林謹容見他神色輕鬆,知他並不把這無中生有的攻訐放在心上,便也只是一笑:“書生意氣。”
“雖是書生意氣,卻也是真的憂國憂民。”陸緘嘆了一聲:“俞宗盛此人,當初在京中之時我便聽聞得他的名聲,最是狡詐奸滑不過,卻一直官運亨通,可見是極有手段的。朝中財錢緊張,這取民財修建城牆之事只怕也是得了允許的,不然想必他不敢如此聲勢浩大地動作。誰能拿他如何?除非是民怨積累到一定程度,才會引起上頭重視了。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言罷看著跳動的燭火沉思不已。
林謹容見他神色漸漸轉得凝重,油然生出些預感來,便試探道:“二郎,你還記得那年的豐州民亂麼?”
陸緘回頭望著她一笑:“我正在想。”
“然後呢?”林謹容往他身邊坐得近了些。
“往日我只聽人言,卻不曾像今日這般知道得多。”陸緘笑笑:“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理。我欲去拜訪俞宗盛,指陳利害,但只恐會得罪於他。”忍了忍,問林謹容:“你怕不怕我惹禍?”
林謹容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不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