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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虞聞想著,忍不住就嘆了口氣。

他現在遠離奉元城,朝廷任何風吹草動,他都不能第一時間得知,若是虞家……他不知還能不能救回來。

“嗯……”旁邊榻上的人動了動,嘀咕了一句,翻了個身。

虞聞回過神來側頭看她,人已經睡到了榻邊上,再動一動,就能滾到地上。

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人扶起,想往榻中挪一挪。

然而,睡糊塗了的桑榆頭一歪,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蹭了蹭,像是找著一個滿意的位置,繼續沉沉睡去。

虞聞失笑,只好任她靠著,伸手拉過她踏上的毯子,披到人身上,將人裹緊。

懷裡的人有些畏冷地蜷縮著,緊緊貼在他胸前。沉睡中,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

虞聞望著懷中睡去的女孩,只覺得心頭忽然快跳了幾拍,而後心虛地扭過頭,繼續望著雪中的月亮。

周圍寂靜地有些空曠,明明在下雪,卻意外地讓人覺得心口的暖意,燻著四肢血脈。

第73章 憐薄命(八)

章婆子和葉家的一大早準備好早膳和熱水;打算伺候主子洗漱。卻見阿芍面有異色地站在後院門口;有些尷尬。她倆往前走兩步,從阿芍的肩頭看去;正好能瞧見後院水榭中,那擁著談娘子熟睡的阿郎。

“這……這是怎麼回事?”葉家的差點叫了出來,聲音突然拔高;正要喊出來,被章婆子一把捂住了嘴。

“叫什麼?想把周圍的鄰居也都叫過來看?”章婆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阿芍。

剛才那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叫五味的小藥童也在那裡睡著,如此說來,也算不上是孤男寡女。再想阿郎的性子,也知這一晚除了睡在一處,想來也沒做什麼事。章婆子微微放下心來,卻還是覺得有些不悅。

“阿芍,既然看見了,怎麼不過去把人叫醒……”像這樣還睡著,算個什麼樣子。

“娘子好久沒睡踏實過了……”阿芍到底是桑榆身邊的侍娘,自然心疼她,“難得睡得安穩,我就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兒……而且我在這守著,也不會有別的人闖進去不是。”

這宅子裡平時並沒多少人,只昨日章婆子帶著葉家的和幾個下人過來做冬至小宴,這才多了別的人氣。阿芍要防也是防這些他們。

“小娘子是睡得踏實了,我家阿郎的手臂該僵了!”章婆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放心,“回頭縣衙裡處理公務,這手不能動,你讓人背後怎麼說。”

幾人站在院門外說話的時候,水榭裡去傳來驚呼,一回頭,就見著桑榆因為吃驚下意識往後一躲,不想卻跌坐在地上。

而後,是虞聞僵著一隻胳膊,躺在胡榻上大笑。

“六哥!”

還沒徹底清醒的人,從睡了一夜的溫暖懷抱中猛地脫離開,不想卻狼狽落地,一下子就痛得清醒了。

“你自己起來……”虞聞笑得不行,“我胳膊被你壓了一晚上,僵了,使不了力……”

桑榆坐在地上,毯子被她方才下意識地動作一併拉了下來,整張臉漲得通紅:“六哥你別笑了……”

“行……我不笑了……”

說是不笑了,可哪裡是這麼容易可以停得下來的。虞聞捂著臉,仰頭躺在胡榻上,強忍著笑,胸膛起伏。

桑榆羞得不行,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衣裙,抱著毯子放回榻上。回頭,她咳嗽兩聲道:“五味,把東西收一收。”

五味被他倆給鬧醒了,正坐在邊上樹眼惺忪,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喊話,有些迷糊地應了一聲,結果起身走路的時候腳步還有些踉蹌。

桑榆清了清嗓子,往一邊的胡榻坐下,伸手:“六哥,胳膊伸過來,我給你揉揉,好得快一些。”

虞聞聽話地伸出還有些僵硬的胳膊。被她壓著睡了一夜,胳膊難免有些僵硬,方才也是因為僵得動不了,才一時不小心讓她從胡榻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桑榆伸手,給他揉著胳膊。

女孩兒的手,自學了那些方子後,調理得當,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繭子,也沒有因為常年浸染草藥而泛黃,反倒是顯得白淨修長。揉捏胳膊的動作有輕有重,的確是跟著人學過一些活絡筋骨的技巧的。

那一邊,見兩位主子都醒了,章婆子和阿芍一前一後就往水榭去了。

該回房的回房,該洗漱的洗漱。

阿芍服侍桑榆更衣的時候,忍不住在那偷笑。桑榆扭頭瞪她,伸手掐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