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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自稱姓談,說是虞縣令的故交,其他的並未多說。”

胡主簿愣了愣,扭頭卻見虞聞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頗有些欣喜地喊道:“阿祁,請二孃進內宅!”

這談姓,並不是大都的大姓,能數的上名號的,只有那家說醫館不是醫館,說胭脂鋪不是胭脂鋪的一捻紅當家談娘子了。

胡主簿捏捏鬍子,表示這個熱鬧他是要湊的。於是熟門熟路地就往內宅去了。

今日的桑榆,著一身柳色輕羅廣袖衣,袖擺紋著竹葉,一眼望去清淡素雅,十分嫻靜得體。

“六哥。”她站在內宅院中與身邊的阿芍說話,聽見腳步聲,抬首看向虞聞。

她就站在院中,絲毫不顯得和周圍完全陌生的壞境有任何的格格不入,彷彿她本就該站在那兒一般。虞聞微微有些失神,回過神來時,幾步走到她身前,笑道:“最近衙內事情多,忙得顧不上去你那看望你,身體可是好些了?”

桑榆笑著應話:“好多了,讓六哥擔心了。”她說著,從阿芍手裡接過提著的竹籃子,“這是過來的時候順路在酒樓買的幾個小菜,也不知六哥吃過了沒。”

“正要和胡主簿一道吃飯,你買的這些正好可以加菜。”

“那就好。”桑榆抿嘴笑,抬眼瞧見這會兒過來的胡主簿,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見過胡主簿。”

猜到和虞聞相熟的這位談姓小娘子會是桑榆後,真在縣衙內宅見著人,胡主簿反倒是一點都不吃驚了。

早聽說她是從奉元城而來,再一想如今這位新縣令,可不也是從奉元城出來的,許是二人早就相識,不然也不會才到大都幾日,就與人小娘子貿貿然有了來往。

“原來是談娘子。”胡主簿點點頭。她家夫人自兩年前用過一回一捻紅的香粉後,就再沒用過別家的,也不知那裡頭究竟放了什麼,她家夫人如今的確看得是越發的年輕漂亮了。

於是漸漸的,他也對一捻紅這位年紀不過才十五歲的當家有了印象。

內宅正堂擺好了簡單的酒席,加上桑榆帶來的那些菜,倒也豐盛。虞聞邀桑榆一塊坐下再吃兩口,她擺擺手,只說去茶室等,晚些有些事想請他幫忙。

等到吃完這一頓,胡主簿心滿意足地撤了,並不打算再留下來聽他二人說話。

有章婆子的管教,內宅的下人們多少都上了心。如今見阿郎身邊的阿祁對這位在茶室喝茶的小娘子如此敬重,不由地也上了心。

茶室正中的香爐,有虛煙嫋嫋升起。她就坐在一旁喝茶。從奉元城帶來的今年春的新茶,喝一口,倒是讓她有些懷念。

“好了。”虞聞撩開下襬,往她身前坐下,“你向來聰穎 ,也甚少向人求助,此番是有什麼麻煩事須得我幫忙?”

“過幾日,阿芍就要出嫁了。”

“這是好事!”

“她夫君是我幼時在南灣村的一位表兄,只是成親後就地開拔去奉元城。”

虞聞神色一沉:“如今的奉元城,如同龍潭虎穴……”

“是。”桑榆點頭,“我便是因此,想請六哥寫封信,請孫郎君看顧下我這位表兄,別的不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待回了大都,他們夫妻團圓,我自會另備謝禮,重謝孫郎君大恩。”

朝中如今的情形,再怎麼大的動靜,以孫宰相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孫青陽也從不是個吃素的,如今身居要職,被各方勢力努力拉攏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受人影響。請孫青陽看顧人,也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虞聞頷首,見桑榆神色一鬆,這才知道她方才竟是有些擔心的:“以後若有什麼麻煩事,你也可找我……”

桑榆微愣,隨即揚唇一笑:“好。”她說罷,從身上掏出份紅色請帖來,“六哥若是有空,阿芍成親當日,不妨來一捻紅吃杯喜酒。”

送到手裡的這份請帖,做得十分精緻。虞聞拿在手裡,目光在上頭逡巡,而後笑道:“自然。”

一日後,南灣村的長輩們皆趕到了大都。

談文虎特地在城門口迎接他們。看著風塵僕僕的家人,他眼眶一熱,差點當街就跪下磕頭。

里正如今已經不是里正了,談大爺年紀大了,吃不消了,便將事務都交給了兒子。看到多年沒見的長孫,如今身材健碩,人也挺拔端正,精神十足,談大爺滿意地連連點頭。

城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談文虎領著家裡人往前走。越走越偏,談大爺忍不住想問這是要去哪的時候,忽地就聽見有人脆生生喊了句:“里正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