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還小。難不成娘子日後成親,還真不打算給夫君納妾,開枝散葉?”
桑榆眉頭一挑,笑道:“我又不是不能生,為什麼要借別的女人的肚子為我的夫君開枝散葉?”
她這話,雖有些粗俗了,不像是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娘子那樣嬌滴滴,一說婚嫁就赤紅了臉,可假若袁氏和柳娘子在身旁,聽了這話,定然是會拍手叫好的。
又不是不能生,好端端地給自己樹個敵又是做什麼?
自虐?
桑榆自問沒這興趣愛好,加之上輩子接受的高等教育告訴她,所有的小三都不是好東西,不管你是被動還是主動,三就是三,甭想往臉上擦粉抹白自己。
所以,要她這輩子嫁給一個會為了所謂的開枝散葉,納一堆小妾的男人,倒不如就這樣獨身一輩子。反正有養活自己的生意,不愁吃不愁穿,愁什麼沒男人嫁。
大約是被她的話堵得太鬧心,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章婆子見著桑榆,都是繞著道兒走的。
可即便如此,真聽到有人在嚼舌根議論桑榆,章婆子反倒生了火氣。
這日,虞聞在縣衙忙得焦頭爛額,渾然不知內宅裡,章婆子和葉家的扭打在了一起,直打得廚房雞飛蛋打,柴火滾了一地,二人的衣裳都差點帶上火苗著起來。
午膳已經讓人送到前頭縣衙去了,侍娘婆子們捧著碗筷在廚房外頭圍坐一圈吃飯。
葉家的拿著筷子在碗裡攪了攪,挑出粥裡的幾段蔥花,甩到一邊去,旁邊的侍娘屁股挪了挪,躲遠點。
“你們曉得麼,外頭都在說,那個談家的小娘子被人碰過了,不乾淨!”
婦人最長舌,一聽這話都豎起耳朵湊了過去。
“真的假的?”
“騙你做啥,有錢啊?”
“哎喲,那小娘子前幾天不是還在院子裡吃過東西麼,瞧著漂漂亮亮的,怎麼那麼可憐……”
“誰曉得。反正被人碰過了,不乾淨了,以後也別想嫁人……”
章婆子面無表情地聽著。她雖然覺得那小娘子嘴皮子太厲害,可橫豎也是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哪裡可以讓人這麼說的。
葉家的沒想過閉嘴,越說越過火,連會不會珠胎暗結這種事都扯了出來。
章婆子沒忍住,摔了筷子,怒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吃東西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葉家的頗有幾分心高氣傲,又因為是被章婆子當著眾人的面呵斥,頓時臉色有些難看,撂下碗,回嘴:“幹嘛?不讓人說話了是不是?”
“吃飯就好好吃飯,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哎喲!你不是才被那個談娘子教訓過嗎,幹嘛,現在幫她說好話了?給你銀子了還是給你胭脂了?你那臉都老成苦瓜樣了,胭脂給你都浪費,抹給誰看?你死了八百年的男人?”
“胡說些什麼?”
葉家的哼了一聲:“城裡現在誰不知道談娘子清白被毀了。胡說?你倒是給我胡說看看吶!”
章婆子氣竭。
葉家的得瑟道:“我要是那小娘子啊,就找根繩子上吊死了算了。這沒出嫁呢,就不乾淨了,還有誰敢娶!”
“好端端的小娘子,就這麼被你們毀了名聲!”章婆子摔了碗,站起來指著葉家的鼻子就罵,“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就揍你了!”
葉家的瞪眼:“你發什麼神經?”
“葉家的,你忘記談娘子跟虞家是什麼關係了?好歹人也算是你半個主子!”
“啊呸!年紀輕輕一個人跑出來住了兩年,又被人擄走過,誰知道還是不是完璧,就這還半個主子?笑話吶!”
章婆子氣不過,又沒她嘴皮子厲害,當場抓著人就打。葉家的也不個會忍氣吞聲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哪裡還願意忍,二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雕著四五朵辛夷花的檀木盒,被桑榆輕輕推到一位年輕婦人的面前。
開啟盒子,裡面是一隻白瓷小盒,瓷面上是紫色的辛夷花,花形似蓮,清淡雅緻,隱隱有一股近似蘭花的香味從裡頭飄散出來。
那婦人拿起小盒,放在鼻下輕輕一嗅。
“這味道真好聞。”婦人道,“先前從娘子這兒買了胭脂,回去用過了之後家中親眷們都說顏色漂亮極了。”
“這盒子裡裝的,是敷面桃花末。”桑榆笑道,“夫人先前說是為了就要出嫁的妹妹準備的,不妨就用用這個。”
“談娘子。”婦人雙目灼灼,“這當真是用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