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分手了,”關千劍拉拉雪妮的手,聲音壓得很低,“老道長神功莫測,再走近一些,我怕被他察覺,那樣我們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雪妮要把手從他手掌中縮回來,不鹹不淡道:“你走吧。”
關千劍執著地抓著她手不放,叮囑道:“記住,一定不要和他正面交鋒,用言語拖住他。我知道你不大愛說話,這一次算難為你了!”
雪妮道:“我知道……”
兩人仍在並肩向前緩步,關千劍忽覺背後風起,還未回頭,撲地一聲輕響,似有一物粘在背上。
他反手摸去,果見一塊一寸見方的碎布貼在背心,不覺心中涼透,心想:難道懶道人察知我們的陰謀,前來立威?
他慌忙揭到眼前來看,藉著月光,碎布上兩片櫻紅的嘴唇映入眼簾。紋理宛然,顯然是‘親口’印上去的;嘴唇中間,又畫有一根纖纖食指,筆直地立著,卻是叮囑莫要聲張的意思。
他的心咚咚狂跳,腦中的血液瞬間流空,險些暈蹶,急翻過另一面來看,是兩行小字:
“弟,明日此時此地,不見不散。”(未完待續。)
第一二七章變心
當日雲霓和懷空爭吵過後,才出園門,迎面看見仙猿,正一個人扛著梯子看天色。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是在唱歌,還是在罵人。
“老禿驢,照顧好你徒弟!”雲霓正在氣頭上,一點都不客氣。
仙猿睜圓眼睛道:“不一直都是你照顧嗎,幹什麼丟給我?”
雲霓道:“是你徒弟還是我徒弟呀!”
仙猿把梯子杵在地上道:“是你老公還是我老公呀!你還想不想嫁人?不想嫁人,咱可不求你,我是個和尚,我徒弟也是和尚,我們可以一輩子打光棍,你行嗎?”
雲霓不想跟他胡攪蠻纏,罵一聲為老不尊,跑進房裡,留一封書,說要隻身刺殺嶽東,丟給仙猿,立刻啟程。
仙猿見有“小禿驢親啟”幾個字,心裡想,什麼老禿驢小禿驢,今日的老禿驢就是過去的小禿驢,今日的小禿驢就是未來的老禿驢,我怎麼知道她指的是哪個小禿驢?且拆開來看看再說。
當時拆開看了,才拿給懷空。懷空看過,一時擔心她獨自履險,一時又懷疑她並不會單獨行事,而是約會別人。而這個“別人”,當然絕無僅有,就是那個他痛恨的人。因而轉增無限煩惱。
過了兩三天,懷空身體漸漸回覆些力氣,一個人在園中走動,累了仍在亭中坐著休息。閒望中,一個女子走進亭子,絲毫不避嫌疑,就在另一邊倚柱而坐。
懷空認得是一夫人第一個得意的弟子冷凝,便開口:“師妹好,令師離去多時,你怎麼還逗留在此地?”
冷凝道:“我不是你師妹。”
懷空笑一笑,又道:“我聽雲霓說,你是跟關千劍一起來的,你不跟一夫人一起走,是在這裡等他回來嗎?”
冷凝道:“我聽關千劍說,你跟雲霓是老相好,她不在這裡照顧你,是去找關千劍了嗎?”說完才轉過臉來,專看他反應。
果然這一句話擊中懷空痛處,緊緊抿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說起來,有件事,我還要謝謝你,”她看到懷空傷心的樣子,不知怎麼,自己心裡彷彿也被堵死了,遂改變話題。
“是嗎?是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懷空意興闌珊。
冷凝道:“你當然沒有印象,因為當時你一邊替別人出頭,一邊還不忘和你的老相好擠眉弄眼。”她說的大概是少年英雄會前一天,懷空要代她對陣張六奇的事。
懷空臉紅道:“我什麼時候和誰擠眉弄眼了?師妹不要瞎說。”
冷凝道:“你就那麼喜歡叫人家師妹嗎?”
懷空聽她語氣有異,顯得分外溫柔,轉臉朝她看去,見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天上的一對星子,掛在自己額前,彷彿有無限的言語要向他透露。
兩人一經對視,同時嚇了一跳,都轉向一邊。
“我不叫你師妹,又叫你什麼呢?”
“每個人都有個名字,我也有。”
“正要請教芳名。”
“冷凝。”
“那我就叫你冷師妹吧。”
“不喜歡。我有個姐姐,她也姓冷,你這樣叫,我怎麼知道你叫的是她,還是我?”
懷空心領神會:她這樣說的意思,是希望我給她一個只屬於她的稱謂。心中有些得意,面上老老實實道:“如果不介意,我就叫你一聲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