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為什麼現在恨他恨得特別嚴重嗎?因為要是他沒有打傷你……”
“是用卑鄙的手段傷我,不是打傷我!”懷空激憤地打斷她。
雲霓道:“你別這麼大聲說話,對傷不好。——是,是我沒說完整。要不是他,你仍然好好的,我們就可以去把姓岳的,宰了,看他還怎麼動歪腦筋!”
懷空“呵呵”地笑,笑得咳嗽,但他還是固執地繼續。
雲霓一手幫他撫背,一手捫他心口,急道:“別笑別笑!”
懷空好不容易停住笑聲問:“不笑不笑,看把你急的!——你不想知道我笑什麼嗎?”
雲霓道:“是啊,你笑什麼?又沒人說笑話。”
懷空道:“不知道就算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不過你想請打手,眼界應該再寬一點。放眼天下,比我武功高強的,車載斗量,不可勝計。別人且不說,就說少年英雄會中奪魁的盟主,叫什麼,——關千劍……哦,不過我差點忘了,剛才你還在說,你恨他呢,看來他是不成,得另覓高手……”
雲霓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再看不到半點血色,霍地站起來,指著懷空道:“小禿驢,你不是人!跟我說這種話,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只是為叫你給我做打手嗎?你也知道你武功不是天下第一,我要找個打手做靠山,為什麼找你?我跟你好,是因為你的武功嗎?……難道我不肯嫁給姓岳的,不又是為了你嗎?……要不是你,我嫁給豬,嫁給狗,有什麼分別?”
她一邊訴說,已泣不成聲:“你也不用老拿姓關的說事,時不時就挖苦我兩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懷空見她哭得傷心,心中不忍,又聽她說“姓關的”,而不是叫他的名字,受用了不少,苦著臉勸她道:“你別這樣,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
雲霓被他不痛不癢地一勸,反而哭得更傷心,想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不再像從前一樣在乎我了……”
懷空又道:“說正經的,你不願意嫁給嶽東,就要早打主意,早做決定,早點行動,否則追悔莫及呀!”
雲霓一邊抹淚,一邊道:“什麼叫‘不願意嫁給嶽東’,說得好像除了他,我誰都可以嫁一樣!告訴你,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嫁,你賴都賴不掉!”
懷空道:“誰賴呀?從來只有承諾的一方賴,沒有被承諾的一方賴的。”
雲霓不再揩淚,甩開雙手道:“好,我知道你始終不可能相信我,我們走著瞧!”說完丟下懷空一個人,跑出亭子。
懷空著起急來,衝著她背影喊:“你往哪裡去,你走了,我怎麼辦?”
雲霓道:“找老禿驢!”也不知她說的是自己要去找‘老禿驢’,還是叫懷空找‘老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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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雪妮又在不耐煩地搖頭,關千劍不敢再囉嗦,進入重點:“我們現在去告訴他,木匣裝的是什麼寶貝,再給他一個假訊號,說一夫人夥同一幫江湖俠客,要來偷盜。他一個人勢單力孤,好虎架不住群狼,難保不出叉子,最需要有人幫助。而我,就正是一個樂於拔刀相助的人。”
雪妮莞爾道:“我看不像。”
關千劍揮了揮手,自嘲地笑道:“嗨,我知道我長得就不像好人。不過我會讓他明白,我的拔刀相助,不是純粹的正義之舉,我有充分理由幫他。因為這寶貝就是我託人送來的,這叫休慼相關。所以我要求他告訴我藏寶的地方,屆時由他對付強盜,我負責看守……”
雪妮擰眉道:“你把他當傻子了。”
關千劍信心滿滿道:“哈哈,雖然我不但不敢把他當傻子,而且內心深處十分敬重他,知道他實在是一個大智大慧的高人,但經過一番談話,我也知道,他的腦子和我們這些世俗中人完全不一樣,他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人心險惡和詭詐伎倆。”
雪妮不說話,意殊不忍。
關千劍繼續道:“看來你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那就剩具體計劃了。”
雪妮道:“你打算如何施行?”
關千劍道:“到晚上我們再去拜訪他。不過要兵分兩路:我先跟他說明來意,只等他把藏寶地點透露給我,你再蒙著面,扮作一夫人現身,儘量用言語把他拖住,避免和他正面交鋒,我則趁機下手。”
雪妮默然點頭。
關千劍十分高興,當晚三更時分,兩人走到離雖生觀三四里外的一片叢林,他仍是白天的裝束,雪妮則是一身夜行勁裝。
“我們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