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都很單純,平時經過嚴格訓練,一旦動手,必然會死忘生,實難理喻,自己又不願殺害無辜,心念動處,立即搶先發動。
他腳下一邁步,反迎著撲來的野女欺身而上,雙臂疾展疾攻,十指翻飛,以迅快絕倫的“摘星攫月”手法,首先扣住了兩名野女腕肘穴道。
緊接著,力貫兩臂,猛可吐氣開聲,發出問雷般一聲大喝,蹲襠挺胸,竟將兩名野女高舉離地,繞轉半匝,一抖手,擲向窗外。
那兩名野女俱都身高體壯不遜男子,“蓬”然撞斷窗檻,飛出廳外,掉落地上猶自翻翻滾滾直跌出十餘丈。
野女本來蠻力甚大,不識武功,所以也最服力大威猛的人,桑瓊這一手“力擲雙人”,正是全憑真力施為,果然先收“攻心”奇效,其餘兩名野女同聲驚呼,竟都踉蹌倒退,流露出怯意。
桑瓊氣納丹田,仰面一聲長嘯,兩手分按桌椅,猛然一握,那鋼鐵鑄成的兩隻桌角,登時被他硬生生扯裂下來,凝目冷笑道:“在下不想傷人,但誰要是自信骨頭比這張鐵桌更硬,不妨再試一試!”
露了這一手真實功力,不僅野女驚悸,連莫金榮和鄧化平也相顧失色。
敞廳中鴉雀無聲,頓陷一片沉寂。
好一會,鄧化平才強自壓抑驚駭,冷哼道:“區區蠻力,何足誇恃,神機堡威震天下,今天叫你來得去不得………,”
莫師爺忙道:“少堡主,請聽屬下一言——”
鄧化平揮手叱道:“你少多嘴,小輩毀物傷人,萬難罷休!走!”
“走”字出口,仰身倒射而起,急向廳外掠去。
桑瓊喝道:“哪裡走?給我站住!”肩頭一晃,橫截而上前。
那緊隨鄧化平身後的一紅一綠兩名絕色丫環,突然同聲嬌叱,四掌齊揚,向桑瓊猛拍了過來。
鄧化平身已離地,也反手劈出一掌。
桑瓊揮臂硬接,不料那兩名女了環掌力竟十分渾厚,“蓬”地一聲暴響,人影乍分,倒退墜地。\
鄧化平和兩名丫環卻藉著反震之九如飛逃出廳外。
這時候,整座敞廳地面忽然搖動起來,桌椅幾櫥,紛紛向四壁飛移,只聽一陣低沉的“軋軋”聲響,所有門窗都被一層厚厚的鋼板掩去,陽光盡斂,全廳一片漆黑。
桑瓊自服千年冰蠶蛹,目力較前猶強,扭頭掃視,發現靠近後面櫥下似有一扇暗門尚未全閉,莫師爺和兩名野女,正向暗門奔去……
桑瓊探手拔出“飛龍劍”,光華陡射,一式“乳燕掠波”縱向後壁暗門,左手五指飛快地扣向莫師爺“左肩井穴”,沉聲道:“莫老前輩慢走一步!”
他當然知道莫金榮一身武功絕非凡俗,除非這一扣所能奏效,是以右手飛龍劍也已蓄勢準備,只要莫金榮返身接架,便不難劍掌齊施,先將人截住。
豈料事情竟大大出乎意料,五指一搭,莫金榮絲毫未加反抗,居然由他輕易地扣住了穴道。
暗門同時關閉,兩名野女都脫了身,卻把莫師爺留在廳中。
桑瓊反為覺一怔,詫道:“老前輩,你——”
莫師爺回頭冷冷一哼,道:“你可以鬆手了。”
桑瓊鬆手笑道:“鄧化平羞惱成怒,足證情虛,在下為了安開神機堡.不得不委屈老前輩一下……”
莫師爺曬道:“你以為留下老朽,便可以據作人質,脅迫神機堡俯首就範麼?”
桑瓊道:“在下是老前輩的客人,相煩護送一程,也是情理中的要求。”
莫師爺鼠目一翻,道:“你既然以老朽客人自居,就不該在堡中毀物逞兇,使老朽難堪!”
桑瓊聳肩笑道:“這麼說,今天在下就看在老前輩份上,暫且放過鄧化平,但錯開今日,誓非擒他以證真偽不可,現在先委屈老前輩下令撤開機關如何?”
莫師爺搖搖頭道:“對不起,這敞廳機鈕並不在廳內,如今連老朽也困在此地,無法可想。”
桑瓊淡淡一笑,道:“區區一座鐵屋,破之易如反掌,只要老前輩不怪在下毀物逞兇就行了。”
說完,一手拉住莫師爺,一手提著飛龍劍,大步走到廳門前,力貫全身,挺劍徑向門上鐵板刺去。
飛龍劍乃是千古神兵,再經桑瓊貫注真力,劍出如風“葉”地一聲,透門而出。
桑瓊緊了緊劍柄,振腕一繞,直如快刀切豆腐,登時在一寸多厚的鐵門上劃開一個圓孔。
一抬腿,踢去鐵板,拖著驚駭莫名的莫師爺,雙雙閃身掠出了鐵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