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洗上一洗……”
“十一姊”吃吃而笑,道:“原來大師父也怕髒?這麼說;大師父自己也是在雨中洗過身子,才生一火盆,在房中烘烤溼衣了?”
花和尚道:“正是這樣……”話未畢,低頭一看身上髒衣,情知說漏了嘴,連忙就著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又咬一塊雞肉,藉咀嚥住了下面的話。
這情形,如何瞞得過“十一姊”那雙俏眼,當下冷冷一笑,回顧“小妹”道:“我原顧忌怕識破傷了同路人,誰知果然是個冒認神劍的傢伙,枉費許多口舌。”
“小妹”怒目道:“我早就看穿這禿驢是存心誆詐,咱們動手吧!
“十一姊”點點頭道:“賊禿驢冒雨而來,身無滴水,可能武功不俗,你要仔細些。”
“小妹”應了一聲,劍花疾抖,欺身而上。
那和尚連忙倒退數步,沉聲喝道:“慢著,你們敢情是要打架?”
“小妹”冷哼道:“算你猜對了一半,咱們不但要打架,還要砍下你這賊禿的禿頭才罷。”
說著,纖臂猛探,手起一劍經向和尚分心刺到。
那和尚腳下一滑,踉蹌斜衝兩三步,恰好將劍招避開,怪叫道:“反了!反了!竊財外帶殺人,這還有王法嗎?”
叫聲中,身形東歪西倒,忽左忽右,那“小妹”一連三劍攻出,竟被他從容避開。
“十一姊”眼中異彩連閃,沉聲道:“賊禿果非庸才,小妹,咱們聯手對付他!”一探雙臂,肩後兩桶長劍同時出鞘。
和尚叫道:“要以多為勝麼?來來來!我和尚舍了這條命,也不能叫你們看扁了中原武林人物,你們是三眼魔母座下第幾釵?報上名來。”
十一姊目光暴射,冷笑道:“賊禿,你也知道咱們的來歷?”
和尚笑道:“金絲帶,紅羅衫,此調不彈已十年,只是當年沒見過你們這兩張嫩臉蛋罷了!”
“十一姊”柳眉雙挑,殺機畢露,曬道:“既是老朋友,咱們姊妹不願相瞞,我姊妹是聖母座下新增十一,十二兩釵,我叫陰雪珠,她叫陰美珠。”
“小妹”陰美珠介面道:“可惜你雖然知道了咱們名字,卻沒有機會活著替咱們傳名揚威了,禿驢,納命來吧!
聲落招動,三柄劍聯手合壁,劍幕頓盛,寒芒如海潮般洶湧,剎眼間,已將和尚罩在一片森森劍氣之中。
二女劍術頗為詭異辛辣,從功力看,年輕的陰美珠似乎略勝過陰雪珠一籌,但陰美珠單獨出手時,和尚猶能從容應付趨避,如今加入了陰雪珠,威力竟倏增一陪不止,但見寒芒交織豪光耀眼,已看不清和尚的人影。
桑瓊看得熱血沸騰,卻不知是否該出手助那和尚一臂之力,如以同為中原武林一份子的立場,他義不容辭應該幫助和尚,然而,那和尚相貌狎瑣,又冒認是神劍之主,居心來歷,件件如謎,在沒有弄清楚和尚底細之前,又怎能貿然相助?
心念連轉,正自遲疑,但聞那和尚怪叫道“小妖女殺法厲害,我和尚要吃不消了,夥計們大家動手呀!”
二女聞聲暗驚,只當和尚果有幫手,劍勢稍緩,雙雙扭頭叫顧,卻不料和尚藉機猛拂雙袖,人已衝出劍幕,拾著一雙破鞋,踢踢踢踢向外便跑,一面跑,一面嘟嚷道:“乖乖!好人做不得,我和尚在橋命,人家卻在瞧熱鬧,省點心吧,還是喝酒吃肉是止經…,”
別看他腳下一雙破鞋,身法竟快得難以描述,話聲出口,人還在內院房簷下,說到後來。業已奔出廟外二十餘丈,遙遙向破廟前門而去。
二女那肯放鬆,各自挺劍緊追了下去。
桑瓊連忙飄身落地,匆匆將內衣底胯穿妥,心想道:“這和尚語含深意,好像在責怪我袖手旁觀,我得跟下去看看。”
主意一定,剛跨出明間,忽聞一陣破鞋響,和尚從前殿繞奔回來。
和尚在前,二女在後,流星趕月般由前門穿房而過,那和尚口裡仍在嚷道:“閃開!閃開!刀劍無情,怕死的躲遠一些,別沾上血腥!”
桑瓊聞聲退回臥房,目注三條人影從近處掠過,二女咬牙切齒疾追,那和尚卻十分從容,一面跑一面還在啃雞腿,喝老酒,身法如行雲流水,絲毫不顧緩慢。
由此看來,和尚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異人。
想到這裡,心念忽動,飛忖道:“莫非他故意引開兩名妖女,是要我…·”
一念末已,和尚又從廟前兜了個圈子再度奔回,經過臥房門前的時候,沉聲道:“小夥子,存心要和尚難看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