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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誰就是全幫之主。”-。一桑瓊聽了這番話,駭然道:“這怎麼可以呢?在下不過是偶然巧遇,一時忘形,怎能夠……”

鐵面金鉤笑道:“公子不必太謙,當初咱們合議掛圖求賢,原就含有深意,若論動手拚命,咱們誰也不輸於誰,但若論心地仁慈,領袖群倫,不是伍某說句洩氣話,在座之中,誰也無此德能,是以,才特地在圖中繪一盲者,面臨大江,無路可行,正是暗含‘群雄無首,盲無所從’的意義,公子上體天心,振筆為瞽者添橋,如此胸襟,正該為我幫之主。”

頭陀郝飛介面道:“像這種鬼打人的地方,常年難得有一個人來,幫主偏巧會獨行荒郊,來到此地,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再要推三推四,就是故違上天意旨,灑家也要不耐煩了。”

鬼偷邢彬也聳聳肩頭,冷笑道:“這年頭,怪事真多,求著他幹,他倒不肯,我老偷兒想幹,偏就沒人求我。”

桑瓊見此情勢,只有暗中叫苦,默忖道:這種怪事,竟被我碰上,當真是黴運當頭,室中八人,盡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我若立意不肯,必然觸怒他們,難以脫身,若是勉強答應,難道真就做起黑道梟首來?

思忖再三,仍然難決,霹靂神等又已連聲催促,桑瓊無奈,苦笑說道:“諸位盛情,令人心感,但在下年青識淺,自覺難當大任…”

霹靂神大笑道:“錯啦!咱們這個幫,只有幫主最好乾,你只要坐著動動嘴皮子,天大的事,咱們都會替你辦妥。”

桑瓊蹙眉沉吟,輕嘆道:“選立一幫之主,這是大事,諸位能否容得在下仔細考慮一夜,明日再作決定?不瞞諸位說,一在下已經一整天未進飲食,身心都疲倦不堪了………”

鐵面金鉤立即揚聲道:“幫主餓了,快快準備食物和靜定。”

杜三娘興致勃勃,應道:“這是咱們女人家的事,大家請讓開些。

她咯咯“嬌”笑著,推開室旁另一扇石門,舉燭引導桑瓊入內,門後竟是一間一丈見方小房,房中別無陳設,赫然停放著一口巨大的銅棺。

杜三娘取了一張獸皮,鋪在銅棺之上,又搬來一大盤野味,含笑道:“地方大小,幫主委屈一些,這地方本來是我的臥室,棺中屍體早幹朽了,我特意留下這付銅棺,白天當桌,夜晚當床,一物二用,幫主飯後就請歇息吧2”說罷,扭著腰徑自去了。

桑瓊委實又餓又倦,狼吞虎嚥飽餐了一頓,腹滿身暖。倦意更濃,於是,也忘了棺中還有一堆枯屍白骨,和衣躺在棺蓋上,不多一會,便沉沉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他睡得正甜,突然一個細如蚊鳴的聲音在他耳邊喚道:“桑公子!桑公子!桑公子……”

桑瓊陡地從睡夢中驚醒,翻身爬起;揉揉眼睛,只見燭火已熄,室門緊閉,狹小的石室中,一片漆黑,伸手難辨五指,但他遍查全室,分明只有自己一個人,那細微的呼聲卻赫然未絕,仍在呼喚著:“桑公子!桑公子……”

傾耳細辨聲音來處,桑瓊不禁混身毛骨驚然,原來那呼喚之聲,竟是來自那口巨大的銅格中。

他瞪大了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視著那口鋼棺,銅棺毫無異狀,那呼叫聲雖甚輕微,卻字字清晰人耳,不但沒有陰森鬼氣,倒像是出自一位內功極具火候的高人之口。

桑瓊壯著膽,又走近棺旁,凝神靜聽。越加證實自己揣測不錯,世上哪有什麼鬼怪!這銅棺中顯然另有溪蹺。

可是,有一點他卻不懂,這座古墓之內,沒有一個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假如說棺中異聲是古墓內八個人之中的誰在搗鬼,又怎知他姓桑呢?.一他定定神,沉聲問道:“棺中是什麼人?”

棺中呼聲立止,一個急促的話聲接話道:“桑公子,一夜易盡,您對就任幫主的事,已經有了決定嗎?”

桑瓊恍然暗笑,果然不出所料,棺中這傢伙,正是外面八個男女中的一個,不過,既已說好天明再作決定,他這般鬼鬼祟祟又來詢問則甚?

心裡微感不悅,便冷冷答道:“現在才僅過半夜,你們急什麼!”

接著,又反問道:“你是誰?”

棺中聲音急促地道:“公子不必問我是誰,反正我決無惡意,古墓中這批男女,莫不是桀傲難馴之輩,其中更有另具用心之人,欲圖加以利用,時機不再,為禍為福,端賴公子一言,千萬不要小視了這區區的幫主名份……”

桑瓊詫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

棺中聲音介面道:“公子是聰明人,試想這幾個兇惡之徒,如果不能予以統御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