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以兄弟相稱,這有什麼反不反?”
駝背老人氣得冷哼不止,道:“說的是!說的是!我楊克堅克字輩中人,竟成了你的平輩同寅了,很好,咱們記住這句話,等宮主回米,再評評這個理……”
桑瓊見他氣惱之狀,極是認真,情知是郝休不明內情,一句“楊老哥”叫出了錯,連忙含笑轉寰道:“柳舵主隨口一句玩笑話,楊老前輩怎麼就認真起來了,咱們向來對楊老前輩由衷尊敬,決不敢有絲毫藐視侮慢之意的!”
駝背老人楊克堅哼道;“那是從前,你們還沒爬上高枝兒,如今有韓堂主替你們撐腰,自然不再把老夫放在眼中,哼!難怪韓堂主回宮,立即提升你郭魁擔任舵主,原來有緣故的。”
桑瓊拱手賠笑道:“楊老前輩言重了,咱們只因心有急事,言語才致疏失禮數,等一會再負荊請罪,現在請問楊老前輩一聲,韓堂主今在何處?咱們有緊急大事,立待呈報。”
楊克堅冷冷道:“不知道,反正只在宮裡,你自己去找吧!”
說完,用力一摔衣袖,轉身走進石屋。
桑瓊苦笑搖頭,朝郝休聳肩,大聲道:“楊老前輩此時正在氣頭上,咱們且待見過堂主,再來賠罪吧!”
郝休一笑,道:“也只好先公後私了。”
兩人並馬直入宮內,卻聽見石屋中楊克堅猶自冷哼道:“前倔後恭,真正的小人……”
阿兒汗宮雖然建在峰腰,佔地極廣,房舍皆依山勢而築,層層櫛比,街道井然,燈火照耀下,宛若鎮集。
離開宮門,桑瓊便低聲告誡郝休道:“賢弟,我們冒充別人身分,混進宮內,對內部人事和地形,盲無所知,從現在起,務必收斂一些,千萬不可冉鬧出笑話來。”
郝休笑道;“我是有意要氣氣那駝子,叫他與韓東滄弟兄滋生芥蒂,才好從中行事。”
桑瓊道:“話雖不錯,但不可操之過急,賢弟你想,咱們本可借他傳報之便,找到韓東滄的住所,如今跟他鬧僵,無人引路,咱們不知韓東滄住的地方,甚至連路徑方向也弄不清楚,這不是跟自己添麻煩麼!”
郝休略一沉吟,道:“不妨,韓老兒既然身為堂主,地位僅在宮主之下,他住的地方,多半是高樓大廈,咱們只要撿那最高的房屋尋去,必能找到。”
桑瓊想想別無他法,只得同意,便道:“既如此,咱們不可太暴露目標,應該下馬步行,比較易於掩飾。”
兩人商議停妥,各自翻身落馬,牽馬而行,一則延緩時間以便尋覓;二則藉機度審宮內形勢。
正行間,突然一條人影迅捷無比地從後掩至,上前一把抱住了桑瓊的腰際……
桑瓊大吃一驚,扭頭喝問道:“什麼人?”
身後那人“噗哧”一聲低笑,道:“爹!你猜猜看。”
語帶香風,玉手環腰,桑瓊略一怔神,已經猜想到是誰了,不禁俊臉一熱,沉聲道:
“是鵲兒麼?快放手。”
身後一陣嬌笑,放開了手,紅影飛旋,繞到前面,果然是個十五六歲的紅衣少女,一雙星目,兩條髮辮,略顯闊大的嘴角,有顆渾圓而俏皮的黑痣。
桑瓊沒等她開口,先擺出一付“為人之父”的面孔,正色道:“瞧你這丫頭,總是瘋瘋癲癲地,把爹嚇了一大跳。”接著,又關切地問:“怎麼又溜出來了?當心路姑娘知道,剝你的皮。”
這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亢,恰如其分,郝休聽得連連點頭微笑,大有讚賞之意。
那鵲兒撒嬌的一扭蠻腰,嘟嘟著嘴道;“爹也真是,一見面就罵人家,你又沒問問清楚,怎知道人家是溜出來的呢?”
桑瓊道:“不是溜出來,難道是被攆出來了?”
鵲兒跺腳道:“爹!你怎麼盡朝壞處想,就不往好處猜猜。”
桑瓊搖頭道:“什麼好處?爹可猜不出來。”
鵲兒得意地揚揚了眉,笑道:“告訴你吧!今兒夜晚,是咱們姑娘特別準了我的假,叫我回家來睡一晚,明天再回內宮去。”
桑瓊詫道:“為什麼會準你外宿?”
鵲兒笑道:“特地回來向爹爹恭喜的呀!”
桑瓊怔道:“恭喜?恭什麼喜?”
鵲兒道:“路姑娘聽說爹爹建了大功,擒獲一個姓桑的強敵,韓堂主已經明令釋出,提升爹為巡護第二舵舵主,難道這還不算大喜的事麼?”桑瓊聽了一愣,轉顧郝休道:“路姑娘好靈通的訊息,咱們剛回來,她已經知道全部經過詳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