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二位大俠吩咐,不過,卻要懇求二位大俠應允一事。”
桑瓊道:“你說吧!咱們辦得到的,一定答應。”
郭魁嘆道:“小的年近半百,生平只有一個女兒名叫鵲兒,現在內宮侍候路姑娘,假如二位大俠要毀去阿兒汗宮,小的生死事小,但求饒了鵲兒那孩子。”
桑瓊頷首道:“難得你如此父女情重,咱們答應你就是了。”
郝休忽然介面道:“你那女兒生得怎個模樣?今年多大了?”
郭魁道:“今年剛滿方十五歲,她身材嬌小,平素愛穿大紅花的短襖褂,梳兩條大辮子,右嘴角有一粒黑痣。”
郝休點點頭,又道:“你可有私人信物,使她一看就能相信咱們對她沒有惡意?”
郭魁思索片刻,道:“信物卻沒有,不過,那丫頭左腳小拇指缺了一截,是她小時候玩弄刀劍,不當心被刀鋒戳斷,這件事,只有我們父女二人知道,勉強可算我們父女間一項共有的秘密,二位大俠提及此事,她就相信是小的所託了。”
桑瓊與郝休分別動手,將郭魁安置在一枝枝椏繁盛的大樹上,又將木箱內乾糧,一併搬上樹梢,備妥足夠的飲水,最後,由桑瓊以“摘星攫月”獨門手法,點閉了雙腿穴道和“氣門”。“啞”穴,如此一來,郭魁人不能動,口不能出聲,更無法運氣行功衝穴,唯雙手卻舉動自如,可以取食乾糧飲水,除了老老實實等在樹上,根本無法脫身逃走。
一切安排妥當,桑瓊、郝休兩人兩騎,飛馳登山。
他們由金佛寺人山,一路所遇明樁暗卡足有數十處之多,猜想阿兒汗宮附近,必然戒備格外嚴密,誰知那條細砂箭道上,卻靜悄悄不見一個人影,從峰下直登峰腰,竟然暢行無阻,沒人盤查。
宮門前,紅燈高懸,一片寂靜,只有門外兩座崗亭般的石屋裡,挺立著四名佩劍武士。
桑瓊向郝休遞了個眼色,故作氣急敗壞之狀,猛催坐馬,筆直闖進了宮門。
說也奇怪,那四名佩劍武士分明看見,卻未攔阻,任由二人馳人宮門,連大氣也沒有吭一聲。
桑瓊大感詫異,反而一圈坐馬,勒韁回頭,氣喘咻咻地問道;“金龍堂韓堂主可曾回宮了?”
四名佩劍武士木然不答,就像根本沒有聽見。
桑瓊不解,又喝道:“你們可曾看見韓堂主回宮?”
那四名武士仍然木立如故,毫無反應。
桑瓊不禁困惑地望了郝休一眼,正待三度叱問,忽然,一個蒼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
“老郭,你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忘了宮前武士都是既聾又啞的鐵衛隊嗎?”
桑瓊聞言一驚,急忙扭回頭來,但見宮門內側,另有一列石屋,此時,屋前下含笑站著一位黑駝背老人,手裡捧著一紅一綠兩支小旗,旗上各繡一個金色“令”宇。
宮門出入重地,竟會用聾啞之人擔任守衛,這種不近常情的事,桑瓊自然料想不到,他自問容貌神態已經裝扮得很像“斷魂刀”郭魁了,卻沒估計會有這項差錯。
一時間,幾乎被那黑衣駝背老人問住了,幸虧他急中生智,把眼一瞪,反問道:“什麼?
你們還沒有接到換人的令諭?”
黑衣駝背老人說道:“換什麼人?”
桑瓊道:“金龍堂韓堂主返宮前會有回渝,俟後宮門警戒武士,全部改派巡護堂舵下弟子擔任,鐵衛隊只負責守衛內宮,難道你們還不知道?”
駝背老人笑容頓斂,凝目問道:“韓堂主真的有這口諭?”
桑瓊道:“怎麼不真,不信你可以問問柳舵主。”
那駝背老人掃了郝休一眼,冷冷道:“我楊某人所率鐵衛隊,是宮主一手組成的,十年來,宮中警戒一直由本隊負責,韓堂主他有什麼權力,不經呈准宮主,就擅改宮規?”
郝休介面道:“可是楊老哥別忘廠,現在宮主已將一切職權,附託了韓堂主……”
駝背老人精目怒射,沉聲道:“柳如花,你稱呼老夫什麼?”
郝休笑道:“我叫你楊老哥,難道稱呼錯了?你不是姓楊?最近改了姓氏不成?”
駝背老人勃然大怒,叫道:“反廠!反了!你柳如花不過一名巡護舵主,一向尊稱老夫一聲‘前輩’,今天竟突然這般自大自狂起來,莫非你依仗韓堂主寵信,就敢輕視咱們門宮中舊人。”
郝休嗤道:“彼此同為宮中弟子,有什麼新舊之別,論公,咱們誼屬同寅,我該稱你一聲‘楊隊長’才對,皆因你年紀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