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說著,一面緩步珊珊走了過來。
“不!”秀珠突然橫劍當胸,緊緊擋住在春梅床前,沉聲道:“你不能殺她,她已經夠可憐了,連一個瘋病之人,你們也不肯放過嗎?”
素娥笑靨依舊,搖頭道:“把劍收起來吧,楊姑娘,我不願意動刀動劍,沾染血腥,現在你桑大哥離莊未歸,羅天奇也已經凶多吉少,你應該明白,動武是沒有益處的。”
秀珠淚光流轉,悽然道:“我知道不會是你們的對手,但是,我求你放過她一命,她只是桑大哥的一點希望,縱使活著,也決不會妨礙你們什麼,她病得很重,這些日子,什麼話也沒有說,這不就是證明嗎……”
素娥頷首道:“不錯。這證明她生既無益,不如早些解脫的好。”
秀珠哀聲道:“留下她予人無益,予你無損,你何不手下留情?”
素娥笑道:“好的,看在你的份上,我會讓她死得平平靜靜,毫無痛苦,明天桑瓊回來,也不會責怪你……”
秀珠見哀求無效,又道:“你要殺她,不過是因為她曾目睹你們迫害東莊女主人的實情,可是,現在你們的行徑,我也略知大概,假如她死在你們手中,我一樣會把內情告訴桑大哥……”
素娥未等她說完,便嗤嗤笑了起來,搖頭道:“這一點我們很放心,你不會那麼傻,你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出賣過桑瓊,早已暗中跟咱們聲息相通了。”
秀珠臉色慘變,咬牙切齒道:“你想錯了,從前我自恨愚昧。受你們威脅利用,現在卻不再害怕顧忌,拼著一死,決不再受威迫!”一素娥眼中兇光一閃,陰笑道:“是嗎?假如落得不死不活,那該有多難受!
秀珠緊了緊手中長劍,道:“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休想傷她一根毫髮。”
素娥揚目笑道:“我倒不信你有多大神通。”話落一探左手,中食二指半屈如鉤,疾然戳向秀珠雙目。
秀珠一聲嬌叱,振腕出劍,寒芒暴展,迎胸劃出。
銀虹乍現中,只聽素娥冷冷一笑,左臂忽沉,“啪”地一聲響,掌沿正切中長劍劍身。
秀珠頓感虎口奇痛欲裂,長劍險些脫手,剛一怔,素娥右手迅著電掣緊隨而至,五根水蔥般尖尖指甲,已經觸及左邊面頰。
“嗤!”一聲輕響,秀珠頰上如被火烙,奮力揮劍使出一招“神龍展尾”,寒光閃現,人影立分。
這一招“神龍展尾”乃桑瓊由“飛龍三式”中威力最大的一招轉授秀珠和羅天奇,神劍絕技果然不同凡俗,秀珠雖然尚未純熟,談不上火候,已將素娥逼退三四步。
秀珠藉此一緩之際,舉手掩面,卻摸了一手血。
素娥目光連閃,獰笑道:“原來你是仗持這招劍法?很好,咱們就試試看,區區劍招,能不能保全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她右手五指上,肉屑尚存,鮮血淋漓,方才一抓之下,已將秀珠頰上抓裂五道深深血槽。
人皆愛美惡醜,女性猶然,秀珠展視掌上血跡,知道面貌已被毀傷,芳心震顫,幾乎要痛哭失聲,但她冰雪聰明,情知今夜凶多吉少,性命尚且不顧,何必計較什麼美醜妍姿,自己縱拼個凌遲寸碟,只要能保全春梅,也就值得了。
她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悲痛,也不顧滿臉鮮血正順頰下流,緊咬銀牙,全心守在床前,決不因激怒輕易出手。
素娥接連進逼三次,都被同樣一招“神龍展尾”迫退,羞怒之下,兇念頓起,十指交揮,明似攻襲床上的春梅、實則專向秀珠面頰施煞手,可憐秀珠功力遠遜,又要防護春梅,不多久,已經披頭散髮,鮮血滿臉,兩片晶瑩玉頰,縱橫交錯盡是斑斑傷痕。但秀珠咬牙忍耐,始終沒有呻吟過一聲,拼著容貌毀去,死也不肯離開床前半步。
人,終是血肉之軀,她雖然奮不顧身苦苦支撐,無奈武功實較素娥相差太遠,僅憑一招尚未純熟的“神龍展尾”,非但傷不了素娥,漸漸連自保也力不從心了,而桑瓊人蹤渺茫,羅天奇一去不返!似此下去,最後仍然難兔雙雙喪命在素娥手中。
正在危急之際,屋頂突然有人沉聲問道:“二師姊,怎麼還沒有得手?可須小妹相助一臂?”
素娥應道:“這丫頭有些棘手,大師兄那邊怎樣了?”
屋頂上答道:“我正在奇怪,論理收拾一個姓羅的,大師兄早該了結,迄今未見趕來,大約也碰上意外……”
素娥攻勢一緊,叫道嗖‘事不宜遲,我纏住這丫頭,你快些進來,早早解決,再去助大師兄。””
屋頂答應一聲,人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