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赤裸,雙手分縛在竹榻頭上,兩隻腳赫然已然齊膝砍斷,滿身滿臉,都是鐵條烙過的火印,嘴角和腿膝下,一片血跡,人也早已奄奄一息,但卻並未斷氣。
這時候,梁金豪正用一隻火爐燒著鐵條鐵叉,梁金虎二腳踏在榻上,手邊放著一盆冷水,沉聲問道:“老巫婆,我勸你還是實說了的好,咱兄弟有的是絕活,儘夠慢慢消遣你這老東酉的,你不怕皮肉受苦,咱兄弟也不嫌麻煩。”
那老婦目眶深陷,業已不成人形,乾癟的嘴唇不住蠕動,其聲細如蚊蚋,哀求地道:
“求……求你們,讓我死……了吧……我只求早死………求求你們……”
梁金虎嘿嘿冷笑道:“想死?哪有那樣容易!你不說實話,就別想痛快一死。”
老婦道:“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呢?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梁金虎臉色一沉,道:“咱們不問旁的事,只問你落鳳峽武庫藏珍,被誰得去了?
說!”
老婦不覺淚水盈盈,呻吟道:“我早已實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庫藏珍,那幅圖,原是假的……”
“呸!”
梁金虎沒讓她說完,狠狠碎了一口,罵道:“老巫婆!你他媽的還要嘴硬?既然沒有武庫藏珍,你這老東西犯得著打扮成野人巫婆模樣混進落鳳峽嗎?”
老婦道廠‘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梁金虎喝道:“奉誰的命?你說!”
桑瓊心頭一震,急忙凝神側耳,想聽聽那老婦人怎麼說?不料梁金豪卻岔口道:“大哥,問她這些不關重要的話幹什麼?時間不多,咱們還是早些用刑,多叫她吃些苦頭,一她自然就會實說了。”
說著,從爐中抽出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條,一反手,按在老婦左胸上。
一陣焦臭觸鼻,那老婦慘叫了一聲,登時昏厥廠過去。
梁金虎順手取過水盆,兜頭潑在老婦臉上,片刻之後,老婦悠然復甦,呻吟不絕。
梁金豪沉聲又問:“你說藏珍秘圖是假的,定然還有一份真圖,那真圖又在誰手裡?”
老婦哀聲道:“我的確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潛進落鳳峽唆使猥族野人殺害入峽尋寶的人,其他事情,真的一概不知……”
梁金豪冷哼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又說圖是假的?哼!看不出你這老東西倒硬不怕死。”
話聲甫落,“嗤”地一聲,另一根燒紅鐵叉,又上了老婦右胸,慘呼隨起,老婦只痛得全身抽搐,剎時又昏死在竹榻上。
梁金虎濃眉微皺,低聲道:“老二,手下輕一些,我看這老東西挺不住了。”
梁金豪笑道:“放心,我已先閉住了她心絡脈三處穴道,只要不傷及心肺,皮肉之痛,決不礙事的。”
回頭見盆中已無餘水,於是取了水盆,徑自往屋後取水去了。
桑瓊至此已恍然領悟雲嶺雙煞心猜疑,偽稱老婦已死,實則偷偷將她藏在這茅屋中.私用酷刑逼問武庫藏珍下落的底蘊。行徑雖不可諒,'奇+書+網'天幸尚未將老婦弄死.有此活口,或許可資追查出一些有關“藏珍圖”公案的實情。
他正盤算著應該如何現身,才不致使雙煞過分受窘?突聽梁金豪在茅屋後發出一聲厲吼.高叫道:“‘大哥!有人到了!”
廳屋中梁金虎聞聲一驚.翻手撤下肩後仙人掌,身體疾旋,向屋後撲去。
桑瓊急忙快步繞過茅屋,掠目處,只見月光下人影倏起倏落,梁氏兄弟已和兩名蒙面人殺得難解難分。
那兩名蒙面人一式灰衣,面罩布巾,武動俱都不弱,長劍盤旋飛舞,緊緊纏住雲嶺雙煞,看情形一時半刻,難判勝負。
桑瓊突然心中一動,暗忖道:“趁此良機,我何不先將那老婦帶回客棧去……”
誰知當他再繞回茅屋前面,推門人屋一看,竹榻上那重傷瀕死的老婦人竟已不知去向了……
第十一章 各有說詞
桑瓊駭詫之下,轉身撩起左邊那間臥房門簾,探頭一望著床上的人,竟連那茅屋主人也不見了。
他初以為或許是那茅屋主人不忍見梁氏兄弟酷刑逼供,偷偷將老婦救下帶走了,急忙拔門奔出了屋外。
誰知找遍附近幾處隱僻的地方,卻未見那茅屋主人和老婦影蹤,這才又開始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暗忖:一個安份的善良百姓,見了這種驚心動魄的江湖兇殺之事,嚇也嚇個半死了,哪敢涉身其中?再說,憑他一個種田的農民,縱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