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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圖,一則幫中眾意所趨;二則被伍一凡那段故事激發了義憤之心;三則他自從跟秀珠無意中相逢街頭,得悉自己之能從太湖西洞庭山危境中脫身,全因金刀楊承思等三十六位義士的捨命捐軀搶救,痛定思痛,態度已大大改變了。

他能夠看破人間富貴榮華,也能拋棄世上聲名稱譽,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不能卸脫三十六條命加於肩上的道義責任,這責任使他無法再消極頹墮,甚至使他無法安心地死去。道義如山壓,恩仇似刀逼。為了報雪血仇,為了酬答知己,他必須咬緊牙關,堅強地活下去,因而當他正對自己一時激動,點破了十餘年苦練成功的內家真氣,感到無限悔恨的時候,“武庫藏珍秘圖”,恰好給了他一線希望的光輝。

每想到這些,他的心情就會沉重起來…,··策馬穿過一片亂林,地勢陡降,山道婉蜒向下,直達一處谷口,道旁千丈峭壁上,刻著龍飛鳳舞八個大字:“淮陽總壇萬梅山莊。”

三人勒住坐騎,舉目打量,只見兩峰夾峙下,展現出一條純由人工開鑿而成的穀道,道中設定著拒馬棚欄,壁下建有兩棟石屋,屋前是一座鐘塔,六名黑衣大漢,腰懸長劍,正目光灼灼對他們注視著。

桑瓊向舒鳳平遞個眼色,吩咐道:“遞帖!”

舒鳳平催馬上前,從懷中取出一份大紅名帖,朗聲道:“九靈幫幫主親臨拜山,請朋友接引。””

那六名黑衣大漢聞言都吃了一驚。互相交換了一瞥驚詫的眼神,其中一個臂上纏著黃巾的魁梧大漢疾步迎了過來,拱手問道:“敢問哪一位是九靈幫幫主?大駕蒞止,欲見何人?”

舒鳳平哼了一聲,道:“朋友哪來許多囉噎,本幫幫主親自投帖拜山,除了貴派掌門人六指臾外,誰還有資格接待?”

那魁梧大漢連忙陪笑道:“是!是!小的一時糊塗,倒教朋友見笑了。”

笑容一斂,側遲半步,抱拳肅容道:“淮陽派巡守堂黃巾統領黃彪,恭候尊帖,以便呈報。”其餘五名大漢,立即垂手躬身,遙向谷口靜立而待。

舒鳳平沉聲道:“小心接住了!”掌上貫注內家真力,虛空一送,那大紅名帖脫手冉冉向黃彪飄去。

黃彪雙手一撤,當胸劃了半個弧形,左手拇指高高豎起,起落三次,表示“朝天三炷香”,這是迎接幫派掌門人的禮節,然後兩手虛託,一腿半屈,接取那份大紅名帖。

誰知名帖一落手心,突然覺得帖上似乎附有千鈞力道,就像是一座小山,直壓下來。

黃彪慌忙提一口真氣,力貫雙掌,咬牙向上一託,頓時間哼一聲,雙腿同時落地面,膝頭入土足有四寸多深。

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怒目望了舒鳳平一眼,冷笑道:“黃彪不過是淮陽派中無名小卒,敢問朋友如何稱呼?”

舒鳳平冷冷答道:“在下舒鳳平,也算不得九靈幫出類拔萃的人物。”

黃彪哼了一聲,道:“舒朋友,咱們以後倒要多多親近。”一昂頭,厲聲喝道:“鳴鐘飛報總壇!”

另一名守衛大漢應聲直奔鐘塔,剎時間,急劇的鐘聲劃空而起,三長,二短,接著亂鍾長鳴,正是緊急呼援的訊號。

鐘聲甫歇。一騎快馬已由谷中如飛而至。馬上是一名布衣瘦削老者,臂上也纏著一條黃色布巾。

黃彪疾步趨前,低聲對那灰衣老者說了幾句,老者似乎吃了一驚,楊頭打量了桑瓊等人一眼,半句話沒說,接過名帖,又催馬離去。

半盞熱茶光景,蹄聲如雷,七八匹駿馬簇著一個像貌威武的紅面老人趕到谷口。

那老人濃眉斜挑,落腮斑須,穿一身青藍相間的錦袍,目光如炬,灼灼逼人,看身材狀貌,跟鐵面金鉤伍一凡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年紀略大,臉上也沒有那層淡金色。

隨行的一個灰衣老者遙遙向桑瓊抱拳一拱,宏聲道:“淮陽派掌門人親接九靈幫主。”

桑瓊含笑下馬,拱手還禮道:“楊某人來得魯莽,侯老哥請別見怪。”

這樣,不需人介紹,彼此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紅面老人急忙也翻身落馬,笑著道:

“久仰!久仰!不知楊兄俠駕蒞臨敝地,迎迓來遲,侯昆揚負罪良深。”

兩人步行相見,雙方隨從人員也都下了馬,谷口拒馬攔棚早已大開,侯昆揚按照江湖禮節,恭立道側等候,一雙眼神,卻暗暗注視桑瓊,可是,他越看越納悶!這位“九靈幫”幫主,目無神光,舉足重濁,那有一點像練過武的樣兒?

他心中不禁有了鄙薄之意,待桑瓊行到近前,一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