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什麼,儘管問好了。”。
女尼淡淡一笑,卻道:“要問施主的人,並非貧尼、施主請隨我來。”手一擺,側身肅客。;
桑瓊被她弄得如墮五里霧中,想想羅天奇和秀珠都已失手,自己內力喪失,逞強徒自取辱,只得嚥下一口惡氣,隨著女尼離開了竹屋。
女尼左轉右彎,又將他帶到一間敞廳,只見這敞廳三面有窗,窗外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圃,清風垂柳,一派恬靜,廳中潔椅淨幾,壁間懸著字畫,不少出自名家手筆,倒十足像是一間坐息養性的書房。
這座“寶覺庵”,江湖中並無藉藉之名、庵中竟隱藏著絕世高手,那女尼一身武功已不待猜測,向羅天奇和楊秀珠下手的,必然武功更在女尼之上,否則,以羅天奇苦練十五年的少林絕學,怎會那麼輕易便被制住了呢……
正自疑思不定,突聞身後有人輕叫道:“楊幫主2”
桑瓊顯然回頭,眼前一亮,敞廳內不知何時已多了三名蒙面女郎。
那三名女郎都是俗家裝扮,各披一件寬大披風,正中一個臉上垂著一幅潔白的面紗,雲鬃高挽肩後斜;插一柄白穗長劍;其餘兩人也一戴紫色面紗,一罩黃色絲絹,六道冷電般目光,正瞬也不瞬炯炯注視著自己。
三名女郎衣分三色,連所戴面紗也不相同,但卻同樣予人一種冷豔熠熠之感。
桑瓊心頭微震,連忙抱拳道:“敢問三位姑娘是庵中什麼人?”
那三名女郎沒一人開口,目寒似水,仍然凝注著他,好像要看穿他的肺腑。
桑瓊暗覺駭異,又道;‘在下並不認識三位姑娘,你們又怎知在下姓楊的?”
三名蒙面女郎仍是目不轉睛注視著,誰也沒有回答。
桑瓊大感尷尬,低頭看看自己,並無失儀之處,不禁火起,怒道:“喂!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樣死瞪著人家,難道不認識在下是誰?”
話聲方畢,其中那身著紫衣的一個竟接了口:“不錯,我們正是不認識你是誰。”
桑瓊一怔,隨冷笑說道:“哼!咱們雖是初次見面,但三位似對在下來歷早已熟知,而且,你們剛才還稱呼在下楊幫主
紫衣女郎黛眉一剔,逼視道:“你真的姓楊麼?”
桑瓊暗暗吃了一驚,忙道:“這才奇怪,一個人的姓氏,豈是隨便亂叫的?”
紫衣女郎似乎為之語塞,秀眉連皺,扭頭望望正中那面覆白紗的一個,輕聲道:“五妹,咱們也許是認錯人了……”
白衣女郎忽然眼現淚光,毅然搖頭,道:“不會錯。他改得了姓名,改得了面貌,卻改不了說話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他,絕對不會弄錯的。”
說著,陡地跨進一步,披風微掀,一縷寒光暴現,手中已緊捏著一柄沒有劍鞘的長劍。
桑瓊只道她要動手,本能地側身半旋,斜退三尺,錯掌凝神戒備。
誰知她卻倒轉長劍,顫抖地緩緩將劍柄遞到他的面前,眼中熱淚盈盈,顫聲道:
“你……你仔細看看,認得這柄劍叫什麼名字嗎?”
桑瓊詫然低頭注目,只見那劍柄吞口色呈紫青,穗結藍絲,柄上刻著一頭獠牙外露的狡猊。
殺那間,他渾身一震,不覺脫口叫道:“青倪劍!你是……從哪兒得到它的?”
那白衣女郎雙目一閉,兩行晶瑩淚珠,噗籟籟滾落襟前,悽聲道:“這是我親手從括蒼山飛雲禪寺後院客房外一塊大石上取下的,你既然認得它是青猊劍,還能再說你姓楊?”
桑瓊驚駭莫名,迷惑地道:“你……你…”
白衣女郎纖手一揚,摘落了面紗,露出滿臉淚痕。咽硬道:“瓊哥哥,你還認識我麼?”
桑瓊觸目一愣,輕呼道:“玉兒!原來是你——”
白衣女郎鬆手擲了長劍,失聲叫道:“瓊哥哥,這些日子,我找得你好苦啊!”雙臂一張,和身撲了過去。
旁邊紫衣黃衣二女輕噓了一口氣,互看一眼,悄然退出廳外。
第 七 章 多情餘恨
桑瓊輕抉白衣女郎香肩,仰面闔目,也激動地滾落兩滴酸淚,剎那間,意念飛馳,片片往事,像輕煙般掠過心頭。
童年的回憶,溫馨而雋永,是那麼清晰,深印在腦際,令人永難淡忘。
記得十年前,他年甫十一,母親早逝,父子相依為命,那時候,還沒有所謂“武林四大世家”之說,而金陵臥龍莊,也僅只初露聲名,父親桑震寰,以一柄青猊劍,廣交天下英雄俊彥,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