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培訓,很難確保教學質量。而山外的老師,又不願意去條件艱苦的偏遠山區任教,這一直就是社會上存在的矛盾和現實。林辰暮再神通廣大,總不能憑空變出幾百名教師來吧?
小額信貸的事情,也不過才剛剛略有起色,但都還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緊接著又是千頭萬緒的“萬名大學生進萬村”,忙得是焦頭亂額、不可開交,林辰暮沒想到,祁平睿還會再把希望小學的事情交給自己。他還沒有來團省委的時候,擔心整天閒著無所事事,可此刻,卻是恨自己分身乏術。
不過即便再忙,郭永林來了合陽,他無論如何也是要去見一見的。
從電梯走出來,就是一處精緻的小酒吧。這裡是專供住店客人消費的,並不對外營業。林辰暮剛要對服務員解釋,就見到角落處的一張小圓桌旁,郭永林對他招手。他就笑了笑,對服務員說道:“我來找朋友的。”就走了過去。
酒吧的格調很雅緻,每張桌臺都是透明的玻璃圓桌,四張白色小沙發,盆栽綠色植物點綴在桌臺間,既有遮擋的意味,又透著清幽。
林辰暮還沒到,郭永林就迎了出來,兩個人的手緊緊相握。
以前郭永林是林辰暮的頂頭上司,自然可以有一些自己的矜持,不過現在林辰暮調來合陽,即便級別還有所差別,但郭永林已經不敢再將林辰暮視同是自己的下屬了。他知道,林辰暮能在短短的幾年間飛速躥升,絕不是用運氣和能力就能解釋的。別看別人現在級別還比不了自己,但再過幾年呢?指不定林辰暮就成了自己的領導。
看著郭永林鬢角華髮,林辰暮就不由嘆了口氣。幾個月時間不見,郭永林似乎有些顯老了,雖然看起來也經過精心收拾過,不過卻難掩他那憔悴的模樣。
林辰暮離開雲巖後,縣裡並沒有什麼大的人事變動,不過郭永林、章洪強和穆陽皓之間的爭鬥卻更加白熱化了。三方力量分分合合,你來我往,相互制衡,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郭永林在章洪強和穆陽皓的夾擊中黯然落敗,已然處於弱勢了。對此,林辰暮卻是愛莫能助。而政治鬥爭,也是官場裡的一種常態了。
坐下伸手向服務員要了杯蘇打水後,林辰暮見只有郭永林一個人,不由就問道:“郭縣長啊,怎麼一個人來的?興瑋呢?”
“小瑋還在官塘。”郭永林就笑了笑,說道:“我來合陽辦點事,順便就來看看你。怎麼樣,在團省委幹得還不錯吧?”
“呵呵,謝謝郭縣長關心。總的來說還行吧,都說隔行如隔山,好些東西都要從頭再來。”林辰暮就輕笑道。
郭永林輕輕點頭,他敏銳地發覺,比起以前在官塘時,林辰暮的氣度更加凝重沉穩了。如果說以前的林辰暮,鋒芒畢露,猶如一柄出鞘的寶刀,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冷凌的氣勢。而現在的林辰暮則像是藏在刀鞘中的利刃,感覺不到鋒利,卻隨時都能夠亮劍出鞘。
之前看到郭興瑋,還覺得兒子很有出息和本事,以後的成就,必定在自己之上。可當看到林辰暮後,他卻才發覺,兒子似乎還有許許多多的不足。想想林辰暮的年齡,比起兒子來,還要小上兩歲,可人家的成就,卻早已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兩人閒聊了一陣,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雲巖和官塘的人和事。而兩個人,也很有默契地選擇迴避了官場鬥爭的方面。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郭永林就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林辰暮看了他幾眼,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著問道:“郭縣長,你來合陽辦什麼事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吩咐就是了。”
郭永林就苦笑了笑。求人求到昔日的下屬身上,心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也曉得,現在不是顧忌面子的時候,就開誠佈公的說道:“不錯,這次來合陽,還真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幫忙。”說罷就從身旁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封信函來,遞給了林辰暮。
林辰暮接過來一翻,隨即就愣住了,過了片刻才問道:“剛收到的?”
“是啊。”郭永林就嘆口氣,道:“原本我也知道你最近工作忙,不想來打擾你的,不過香港方面一旦單方面終止了合同,上千名學生上學就成了問題。你也知道,官塘這兩年來在你的帶領下,取得了長足的進展,但還遠遠不能承擔如此巨大的費用。而縣裡的財政也很困難……”
林辰暮的眉頭便不由蹙了起來。
這個訊息真的很突然。按照約定,陳查理不僅是要在官塘捐建包括官塘中心小學在內的四所小學,並承擔在校學生所有的食宿費用。而現在學校不過才建成了兩所,學生的食宿也才承擔了幾個月,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