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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小看了榮王的畫而有些忿忿。“四爺這話可過頭了,無闕才幾歲孩子?說你的菊花能與他相比還差不多……”

雖然她未曾見過榮王,但識畫如識人,他的畫打第一眼便深深吸引她,自然視他為崇拜的物件,然安書同為習畫之人,對他卻無半字褒揚,這可教她不解。

安書故意試她。“好,那你倒評評,究竟是我的畫好還是榮王的好?”

“這……”無瑕無言以對,雖說她欣賞榮王的畫,但安書的畫工與他恐不相上下……何況一人畫牡丹,一人畫金菊,要她怎麼論得出高下?

只見無闕在旁擠眼,小聲教姐姐回答。“姐姐……就說安師傅好準沒錯——”

她想著,還是道:“這有些難評,不過牡丹的技法高深些,除非你也畫幅牡丹與‘春風面’比較,否則想那榮王還是技高一籌……”

安書聞言一怔,見她還是堅持己見,一時真不知該高興自己的畫技被她看重,還是哀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竟贏不過那她未曾見過的‘榮王’?

可仔細一想,這何嘗不是無瑕另一個令他心動之處,她雖是一名文弱女子,但胸有秉見,性子外柔卻內韌,所以才能在被富祥威逼後,還掛心著要為鄂家雪冤,讓他也為她折服……

無闕一見安書的怔容,便急的直嚷:“姐姐,就讓你說安師傅好嘛!安師傅是在吃醋呢……”哎呀呀,連他都看得出來,姐姐怎這麼笨呢!

吃醋?

無瑕聽見此語,目光也驚訝的轉向安書。他……在吃醋嗎?

難怪他會說著沒道理的話……原來,他是因為自己對榮王的欣賞而吃味了?

她臉色立轉愧疚,暗斥自己怎麼就沒發現,他會因為自己說別的男人的好而生了醋意呢?“四爺,我……”

“沒關係,你別信無闕亂說,我沒有吃醋。”安書溫柔一笑。天底下哪有人吃自己的醋?在說無瑕對榮王的褒美,也是兩人交心的證明,一生能覓得如此知己,他又怎麼不會打從心底高興?

想著,他也轉向無闕。“無闕,剛派給你的作業還不下去畫,否則明日可不教新畫法了。”

“好,我馬上去畫……”無闕自從認了安書做師傅,便是他說什麼聽什麼,乖巧得很。

直到無闕跑得無蹤,無瑕才打量著安書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四爺,剛剛真沒吃醋?”

他回頭望她,當見到她的一臉無辜緊張,就算還有想逗她的心思,也全為她化成了滿斛柔情。“沒有。”

可無瑕心裡彆扭,依然咬了咬唇,惱怪自己竟這麼後知後覺,一點也沒考慮過他的心情,想這會兒他說沒有,那肯定騙人的。

“你千萬別誤會!我對那榮王只有畫技上的崇拜,其他的再也沒有了!我……”她抬眼望他,連羞澀都顧不得了。“我心底只有你——”

見她情急於色,像急著要把掏出來給他看似地,安書心底充滿了被愛的滿足,目光也更是深情。“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吃醋,因為我在你心中是最重要的,想那榮王有日若出現在你面前,你的心肯定還是我的。”

“四爺……”被他這麼看透心思,無瑕的粉頰漾起緋紅,害羞的低下頭。

安書伸手抬她的下顎,將她的嬌怯看個清楚,像永遠烙印在腦海中似地,然後,他動容的吻住她的唇瓣。

被他溫熱的氣息籠罩,她心頭一顫,隨即也柔順的閉上眼,任他主動吻她的唇,佔據她的芳腔。

當他伸手抱緊她時,她也抬起手圈住他的頸,兩人的身子糾纏在一起,在窗外月光照應下,投射出合而為一的剪影……

安書押定胡管事這條線,並沒有白押。

那日他雖然無意間對顧當家洩了口風。讓顧當家心生警惕,懷疑起胡管事,於是派人除掉他,幸好他們早先安排人跟緊胡管事,這才救了他一命,也讓胡管事徹底失忠於顧當家,轉而對他們供出一切。

安書命人將胡管事妥善藏身,保護他的安危,因此他們也從胡管事那問出當初富祥為了補償顧當家撕毀讓渡書的犧牲,曾經送過顧當家白銀五十箱之事。

據他說,那五十箱白銀的每錠銀子底都印著江寧府造銀的字樣,足以證明是兩江總督富祥的饋贈。

只要能從顧當家那搜出這批銀子,就能證明富祥唆使劉全章及顧當家二人共同威逼君祿風的事。

屆時,他也自然能證明鄂海的清白,還無瑕及君家一個正義公道……

只是——

一旦事證蒐集完全,他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