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不是我。”安書看向一旁的無瑕。“是這位姑娘,聽說她天生身子底虛,時有暈眩之症,大夫不妨一瞧。”
無瑕聽到梁大夫是他為自己請的大夫,臉龐出現驚色。“四爺,這……”
“我那日看你暈倒,大夫又說得籠統,有些擔心,所以特地差人在江南尋訪大夫,你快讓大夫瞧一瞧吧。”
無瑕本想拒絕,但看到他的誠摯目光,便想起自己剛剛又客氣了的事,這次她是再不能推辭了。“那……無瑕就讓大夫瞧瞧吧。”
安書的俊容展開了一抹溫柔的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笑有多溫柔,只有迎視他的無瑕,像是從他的笑裡見到了什麼,芳心一亂,卻又移不開視線。
“梁大夫,快給姑娘看看吧。”
“是。”於是梁順生上前為無瑕把脈,把了一刻鐘後,退下來稟奏。“回公子,這位姑娘確實天生體質陰虛,所以時有氣血不順的症候,不過我剛探到姑娘近來脈中有活血之貌,或許是調養有成,待我再加上一方溫底良貼,讓姑娘好好喝上一個月,便能徹底調整姑娘的體質。”
“真的?”安書欣然。“那快去開藥方吧!”
“是。”
“三元,跟著大夫去吧。”
“是,公子。”
待兩人離去,安書也開心地回視無瑕。“聽見了嗎?大夫說能徹底調好你的身子,這樣你日後便不會再犯暈了。”
“無瑕聽到了。”他的目光裡又出現了剛剛那抹蘊含情意的溫柔,這次無瑕看得真切,不禁嬌怯含笑、面紅似桃,覺得全身都有股暖意流竄……
這是不是大夫說的活血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臉是熱的,小手是熱的,連手心都微沁出了汗。
這種姑娘家心動的反應,她長至今日,獨獨對眼前的安書有這種反應。
再度悄悄注視安書那儀表不凡的英容,無瑕竟又心跳如擂鼓,於是她明白,自己肯定喜歡他了……
安書回到月來西滿樓,三元與梁順生,還有費揚古都已在房裡。
“公子……”
安書要他們別行禮,自己在上座坐下。“梁大夫,剛剛有勞你了。”
“公子客氣了……”梁順生不敢無禮,俯首回話。
見他還記得喊“公子”,安書知道他是個謹慎的人,而這樣的人不太會露口風。
“你可能覺得奇怪,我明明在湖南病了,為什麼你卻被帶來了蘇州?而且不是為我瞧病,而是為一位姑娘治病。”
梁順生回答。“小的一點都不奇怪,聽三元公公提過公子正在查案,既是查案,便有不方便我等閒人知道的內情,所以小的並不意外。”
“很好,看來梁大夫是可以信任的人。”安書微笑頷首。“那就請梁大夫幫個忙,我會告訴湖南巡撫,你會一路隨侍直到我到廣州,這些日子,你一樣寫信回稟巡撫我的”病情“,但是實際上,我要你保剛那位姑娘身體大好——”
梁順生立即頓首。“小的明白,一切照公子吩咐。”
“好了,大夫日夜兼程累了,三元,伺候大夫休息吧。”
“是。”三元請梁順生起身。“走吧,梁大夫。”
第3章(2)
待兩人離開,安書才望向一旁的費揚古。“舅舅,你呢?今日有何進展?”費揚古今日去探察勤苑繡坊的事,所以沒與他同往君家。
“這些日子我派人接近顧當家身邊的胡管事,探到一些口風,他說顧當家老早覬覦君家織繡已久,那讓渡書的確是一場設計……”
“太好了,胡管事這條線看來是關鍵,務必命人時時跟緊他才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派人跟緊了。”費揚古頷首。“我還聽說那顧當家吃下君家不成,前幾日還煽動幾位賣繡的店掌櫃向君家退貨。”
原來那事是他搞的鬼。“那顧當家與富祥的關係呢?”
“他與富祥沒有關係,不過他與劉全章倒是有幾檔勾結的事,像是送送貢繡討好劉全章,好幫他吃死君老當家。”
“這劉全章早接了富祥的交代,要站在顧當家那邊做事,然後他背地裡還收顧當家的東西?”安書臉色沉重。這些個狗官奸吏真是膽子太大了,不但欺壓百姓還敢誣告忠良,看來真正貪贓枉法的人是他們。
他這次若不把這一干人等都論罪拿下,大清朝還不給他們吃了?
“對了,三元回來時,說在湖南的驛館收到了齊琪格的信,聽說明璣格格染上了疹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