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點小事,用皮鞭抽打三位庶弟,宋繹兄弟三人的身上現在還有傷痕。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揚了出去,她及笄時,無人上門議親,最終遠嫁他鄉。
“三弟妹不愧是言官家的姑娘,伶牙俐齒。”遠離孃家,做了多年媳婦,被婆婆磨去了蠻橫的稜角,二姑太太的壞脾氣收斂不少。
“謝二姐姐誇獎。”紀芸眸光微轉,“溪兒還不給你二姑母見禮。”
“溪兒見過二姑母,二姑母萬福。”宋箬溪行禮道。
二姑太太眯了下眼,笑道:“七丫頭不必多禮,多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下個月二十七日是宋老太爺六十九歲大壽,按著過九不十的規矩,這次宋府是要大肆操辦,二姑太太就藉著這個由頭回孃家。不過現在才三月初四,離二十七日還有四十多天,她回來得太早了些,讓人不得不懷疑她回孃家有其他目的
二姑太太今年四十六歲,夫君姓潘,名清書,二十一歲時中了舉人,每三年一次的京城貢院春闈已進了七次,次次名落孫山,蹉跎了二十幾年,如今已近五旬,自知無望,把希望寄託在長子身上。
二姑太太生有二子一女,長子潘世瑋,今年二十五歲,他要參加秋試,沒有提前來,和二姑太太同來的那位少婦是他的嫡妻巫氏。
次子潘世璜,嫡出,今年十八歲。自從宋箬溪進門,就兩眼色迷迷地盯著她,他本以為六表妹是絕色,想不到七表妹是絕色中的絕色,若能娶她為妻,夫復何求?
嫡女潘妙齡是二姑太太在三十三歲才生出來的寶貝女兒,眼含嫉妒地盯著宋箬溪髮髻上那翡翠雕花鏤金流蘇簪。
長女潘妙語是庶出,今年二十五歲,已經出嫁,沒有同來。
三子潘世頊,庶出,今年十六歲。
宋箬溪和四人互相見了禮,在旁邊坐下,聽宋老太太、二姑太太和小蔣氏閒扯。歐陽氏、紀芸和文氏含笑端著茶杯,並不出聲,當個聆聽者。
東扯扯西扯扯,宋箬溪聽得無聊,她午後有小睡的習慣,就有些犯困,扯著絲帕掩嘴打了個呵欠。
“七表姐你出去玩什麼了?玩得這麼辛苦,在長輩面前露出倦意,太失禮了。”潘妙齡用教訓地口氣道。
宋箬溪還沒說話,潘世瑋憐惜地道:“就是我們這些男子出去一趟,也覺辛苦,更何況七表妹這嬌花般的姑娘,在座的都是至親,對七表妹只有憐愛,豈會怪罪?”
潘妙齡見潘世瑋胳膊往外拐,氣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宋箬溪不喜潘世瑋看她的的目光,對他出言相幫並不感激,厭惡地把頭偏開。
二姑太太素知次子的秉性,她雖然不喜歡宋綏和紀芸,但是宋綏今時不同往日,已是四品官,要是兒子能娶到他的嫡女,宋綏就不得不提攜兒子了,這樣可省不少事,笑道:“娘,我們說這些閒話,孩子們聽著無聊,不如讓他們去園子裡玩。”
宋老太太自是不會與女兒作對,欣然同意。
紀芸眸色冷了幾分,起身道:“母親,兒媳要去廚房看看給二姐姐的接風宴準備好了沒有。”
“娘,現在是三弟妹在管家嗎?”二姑太太佯裝驚訝地問道。
“你父親讓老大家的主理,老二家、老三家和老四家的分理,這個月輪著老三家的負責廚房。”宋老太太看了眼小蔣氏,這個沒用的東西,沒一點手段,任由權利一點點被蠶食。
“三弟妹去忙吧!”二姑太太看著紀芸,笑了起來,還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今天一時。
出了門,紀芸道:“三丫頭五丫頭你們陪表哥表妹去園子裡玩吧,七丫頭你們幾個小的不要跟過去添亂,回房換衣服,一會的接風宴,不要失禮了。”
宋箬溪姐妹五個齊聲答應,回房換衣。紀芸等她們走遠,才轉身去了廚房。
酉時,宋老太爺和宋家四兄弟都回來了,彼此又是一番見禮。宋家十位姑娘盡數到齊,六位少爺或在國子監或在學堂,都不在家中。
閒話幾句,婢女就過來說宴席已擺好,請主子們入座。宋箬溪沒能吃上蠶娘為她準備的福壽全,便宜了院子裡那些婢女。
接風宴過後,潘世璜和潘世頊住進外院的客房內,老太太留下潘妙齡同住,二太太和巫氏住在松鶴院的東角房。次日,二姑太太母女陪宋老太太去桃花庵請回了一尊觀音。
三月六日是族中閨學開學的日子,定了親的姑娘要繡嫁妝,及笄的姑娘要議親,都不必去。雖然宋箬溪還差幾個月才及笄,但是也可以不去。
接下來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