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心中暗笑,忖道:“兩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心中大概已經不太快樂,如今再多了我一個人,更是心中不滿了。
但兩人竟還都忍了下去,沒有發作出來。
白梅舉手一招,店小二應聲行了過來,低聲道:“客官你吃點什麼?”
那頭戴瓜皮小帽的中年人,搶先接道:“貴店的生意當真好啊!”
店小二沒有幫白梅找座位,就是害怕搭了別人的桌子,使得別人不滿,但白梅自己找了座位叫他,他又不能不過來,只好硬著頭皮,道:“還不是諸位大爺愛護小店麼?”
瓜皮帽大漢冷冷說道:“我看,在下不吃了。”站起身子,轉頭而去。
店小二道:“客官,你叫的菜已經下鍋了。”
白梅道:“不要緊,這個人叫的菜,給我就是。”
有人願意出錢,店小二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低聲道:“客官,實在是沒有法子的事,小店的座位不多,價錢又克己,所以,客人太多。”
白梅道:‘’夥計,我倒有個辦法,借你金口,給你的掌櫃說一聲。”
店小二道:“小的這裡洗耳恭聽。”
白梅道:“酒菜起價,貴的太多了,貴就不會忙不過來了。”店小二苦笑一下,道:
“客官,這法子,我們早就想到了,只可惜,有些行不通。”
白梅道:“這就沒法子了,酒醉菜好,價錢又便宜,諸位就只好多忙著了。”
店小二躬身轉頭而去。
白梅目光卻轉到那湖綢長袍的中年文士身上,道:“朋友,你給我的面子不小,今個這頓酒席,我付啦。”
中年文士道:“不必,在下雖然不算有錢,但自己買頓酒飯吃,還付得起帳。”
白梅笑一笑,暗道:“今天,這樓上酒客的情緒,似乎是都不太好,難道這還有什麼原因不成?”心中念轉,目光卻不停的四下轉動。
他希望能在這裡看到楚小楓,所以,擺出了和楚小楓約好的暗記。
但他失望了,楚小楓似是沒有來,直到酒菜送上來,還未有人和他招呼,也未見呼應的暗記。
那中年文士叫了四個菜,一壺酒,自斟自飲。
那被氣走的白淨中年人,也只叫了四個菜,一壺酒。
一個小桌子擺了八盤菜,佔了十之七八的地方,幸好氣走了一個,如是那人沒有走,白梅也叫了四個菜一壺酒的話,單是酒菜,桌子就擺下不了。
兩個人叫的萊,完全不同,但卻各吃各的。
中年文士一面喝酒,目光卻不停向兩個地方轉。
一處白梅不用看他知道,正是那綠衣女子的座位。另一處,卻是大座中間,一張大圓桌上。
那一桌圍坐了七個人,六個人穿的一樣,居上位的一個穿著一個長衫。
這情形很明顯,六個身份一樣,那一個人身份特殊。
那是個年輕人,頭上戴著一頂文生帽,面前還放著一柄超過兩尺的招扇。
豐富的江湖閱歷,使白梅一眼之間,就瞧出來,那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儘管他衣服文雅,不帶一點江湖氣,很像一個富家公子哥兒。
中年文士突然提起了自己的酒壺,替白梅斟了一杯酒,低聲道:“請教貴姓?”
白梅道:“不敢,不敢,兄弟姓梅。”
他把名借作了姓。
中年文士道:“梅花的梅,好姓啊!大名怎麼稱呼?”
白梅道:“名字就不太雅了,不說也罷!”
中年文士笑一笑,道:“兄弟是誠心請教啊!”
白梅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硬著頭皮說出,在下單名一個皮字。”
中年文士低聲說道:“梅皮,梅皮,梅花可散香,梅子可制酒,這梅皮麼?可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白梅道:“說的是啊!所以,兄弟碌碌半生,一事無成。”語聲一頓,道:“請教兄弟……”
中年文士道:“兄弟姓皮,剛好是你兄臺的名字。”
白梅道:“巧啊!巧極啦!來,咱們乾一杯。”兩人對飲了一杯,白梅道:“皮兄的大名是……”
中年文士道:“皮開。”
白梅道:“皮開,史開,皮可製衣,作履,皮已開麼?……”中年文士笑一笑,接道:“皮開肉必綻,梅兄酒足飯飽了,還是早些趕路的好。”
白梅道:“皮兄的意思是……”
皮開接道:“兄弟的意思是說,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