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渾身發軟地倒在床上。
立時,有人將他的四肢牢牢地捆在床的四個角上。
“月兒,動手。”
“小姐……幹什麼?”
“脫光他的衣服。”
“我……”
“你什麼你?在這裡看見光身子的男人還少?”
“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月兒跺跺腳,脫光了他的外衣,只給他剩下了一條褲子。
吳悠瞪了她一眼,道:“我叫你脫光,這是脫光麼?”
“羞死人了,我不幹,人家還要嫁人呢。”月兒嘟囔著。
她盯著唐潛的身子,看了半晌,又吃吃地笑道:“小姐,這個瞎子長真難看。這麼長的腿,這麼細的腰,肩膀這麼寬,面板這麼緊……我從沒見過身材這麼差的男人。”
“所以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他的身材修理得象樣一點。唐公子,你說,對不對?”吳悠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他的臉上比劃著。
刀鋒從臉上拂過時,他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他真是個瞎子麼?我怎麼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呢?咱們的迷藥究意管不管用?他會不會突然踢我們一腳?要不要把你上次配的那瓶‘歡心’拿來?”月兒湊近他的臉前,仔細地研究著,好象他是一具屍體。
“怎麼會呢?”她慢悠悠地道。
“對,對。讓唐門的這群畜牲也嚐嚐被人砍的滋味!”月兒咬牙切齒地道。
“所以你得脫光他的衣裳,這樣我們動起手來,才方便。”吳悠淡淡地道。
他的臉頓時通紅了起來。
月兒道:“小姐,你看,這個人還會臉紅!”
唐潛道:“拜託兩位給我個痛快。我現在這樣子,動起手來已很方便,不用再脫了……何況,刀一下去,血就會噴出來,兩位還是先預備下一塊布比較好。”
月兒笑道:“哈哈,這個人還是臉皮薄。小姐,我來割了他的褲子,氣死他。”
“還是我來幹罷。你去叫輛馬車。等我們幹完,好把他人不知鬼不覺地扔到谷外的陰溝裡去。”
“我這就去。”
他感到有人坐到了床頭,還聽到了“錚”的一聲,她好象用手彈了彈刀尖。
刀尖在他的腿上劃了一下,大約是她在試刀子是否鋒利。
然後,他感覺她好象抬起了手,要做某種投擲的動作。
他突然大聲道:“且慢!”
吳悠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姑娘莫要忘了,雲夢谷的弟子入谷時都發過誓,此生此世,治病救人,絕不擅用所學,誤人性命。”
“不錯。”
“我不是病人,你卻對我用私刑,這樣做有違你的誓言!”
她一言不發,慢條斯理地將一種膏藥塗在刀鋒上。
“你說得不錯,”她慢吞吞地道:“就這麼砍了你一條腿,也太便宜你們唐家了。我知道你明天有一場唐家期盼已久的比武。所以,這種讓唐門丟臉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錯過的。”
“你是說,你已改變了主意?”他道。
“我只是想在你的腿上刺一刀而已。這樣,明天你還可以去和別人決鬥,只不過,這一次你一定會輸。”她停了一下,淡淡地接著道:“在那種情況下,輸就是死。”
她的聲音優美而冷酷,使他感到迷惑,等明白了話裡的意思,他又不禁一陣發寒。
他只好苦笑:“這計策實在很陰毒,我一向以為只有我們唐家的人才想得出來。”
“你若知道先生現在受的是什麼罪,你就該明白,我對你已算是很客氣。”她嗓音聽起來有些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