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上面就和用鈍刀直接砍在腿上沒多大的區別,旁人光是想想都肝顫,更別提舞獅青年痛苦到什麼程度了。
那一下猛力的碰撞,怕是不光‘砍’斷了青年的腿骨,就連他的肌腱和大筋多半也受了嚴重的損傷,就算能夠利用現代醫學接骨,卻不能使肌腱、神經等完全癒合,那青年以後或許還能像常人一般走路,再想舞獅恐怕絕無可能了。
“艹他媽的,這幫日本鬼子就是來找事的吧?舞獅的架子能是隨便亂動的嗎?”弄清狀況,苗麗紅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其餘人也都深感不忿。
於會長見群情激奮,不得不上臺勸阻。
他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把兩手攤開對著臺下向下壓了壓,“大家都安靜,都安靜!聽我說!這件事只是一場意外,請大家稍安勿躁。”
聽他發話,眾人一時間都肅靜下來。
苗麗紅甩手把門用力關上,轉過身蹙著眉頭衝我和海夜靈招呼:“別看了,看的鬧心。來,咱們接著喝酒!”
一個大叔輩激憤的滿臉通紅,甩著手道:“喝個屁,太他孃的欺負人了,我非得跟小日本理論理論!那孩子才多大?就這麼成半殘廢了?他是吃這碗飯,腿廢了以後還能幹啥?”
苗麗紅一把拉住他:“老周,你年紀不輕了,穩重點,別整天跟個毛孩子似的。今天這事兒誰都窩火,可管用嗎?誰都知道那個小日本是故意找茬,日本人找咱的茬找的還少嗎?可他踹臺子總有日本人認為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咱能爭出什麼來?
老於要是處理好了,最多也只能讓他虛三假四的道個歉,賠點醫藥費,旁的還能怎麼著?我倒是想揍他一頓,可剛才那是‘意外’,現在咱誰要跟丫動手,輸了白挨,贏了,以丫們的揍性肯定得把警察廳搬出來。你出去也是給自己添堵,不如不管。”
“說得對!”我大聲道,不顧其餘人詫異的目光,拉著那位大叔坐下,拿過桌上的汾酒酒瓶給他倒滿,然後懟著瓶口狠狠灌了兩大口。
我呲了呲牙,隔著窗戶看著大廳裡的情形。
於會長本來是想維持秩序的,但是剛讓場內平靜下來,幾個日本人就開始喧賓奪主的在舞臺上叫嚷起來。
我問海夜靈:“那幾個日本人嘰哩哇啦的說什麼呢?你給我翻譯翻譯。”
“你別犯渾!”海夜靈拉著我的袖子輕輕扯了扯。
“你是我女人不是?”我又灌了一口酒,“疼我的話就別讓我覺得憋屈,我這人受不了憋屈。我沒多少愛國心,可是我看不了兄弟哥們兒受外人欺負。我現在就想知道幾個日本鬼子在說什麼。”
海夜靈摒了摒氣,看著臺上哇哇怪叫,不容於會長插話的絡腮鬍子說:“他叫井田,他說只是想試試看架子結不結實,沒想到……沒想到中國人幹什麼都是豆腐渣。”
剛說到這裡,外面忽然響起一陣不合時宜的笑聲。
轉眼看去,卻是丁義撫掌大笑,邊笑邊鼓掌,眉宇間滿滿都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一旁的徐四海也是放肆的跟風大笑,鬼冢理子則只是鄙視的撇嘴。
在兩人的笑聲中,臺上的井田又用日語大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向臺上的於會長和臺下眾人分別淺淺的點了點頭,像是道歉的樣子。
可是他點頭‘致歉’的同時,其餘幾個日本人卻都發出了促狹的笑聲。
海夜靈咬了咬嘴唇,“安……”
“這句不用翻譯了!”
我擺手制止她,仰起脖子,把剩下的半瓶汾酒一飲而盡,一邊起身向外走,一邊含糊道:“我不是頭一次進局子,去參觀一下日本的警察廳,也算是開開眼界。”
“大兄弟!”
“謝安!”
苗麗紅和海夜靈齊聲驚呼。
不等旁人阻攔,我已經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穿過人群,快步走上舞臺,走到了井田面前。
井田先是一怔,隨即臉往後一仰,一隻手摸了摸下巴的絡腮鬍子,陰陽怪氣道:“你地,什麼地……”
“啪!”
不等他說完,我就狠狠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大臉上。
手掌和臉碰觸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宛如天籟。
一時間,包括井田本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鐘,我已經抬起了右腳,單手按住井田胸口把他往後推的同時,狠狠一腳踹在了他右腿的膝蓋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眾人的愕然寧靜中顯得那樣的刺耳,井田的慘叫聲更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