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的那人,就是上次給我通風報信的馬明川。
聽我一說,老白皺眉,“今時不同往日,日本人那件事以後,你恢復了他的貿易,他現在順風順水,你現在可是聲名狼藉,對他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他肯理你才怪。”
我拿起手機,說:“那就要看他眼光夠不夠長遠了。”
電話接通,聽筒裡立刻傳來馬明川恭敬的聲音:“謝先生,您好。”
我聽他微微有些激動,忍不住笑了,直說想和他見個面,談些生意上的事。
馬明川猶豫也沒猶豫,說他隨時有空,問我什麼時候方便。
約定了時間地點,掛了電話,老白不解,問馬明川為什麼還對我這麼恭敬。
我苦笑,“上次我一下子切斷他的海上航運業務,他損失的不光是利益,還有對客戶的信譽,哪是一下子能恢復的。他現在的日子,怕是和以前差不了多少,自然想要求發展。所有人都看好冒牌李東尼,以為他這‘本主’最終一定能拿回自己的財富,都跑去抱他和徐四海的大腿;馬明川這樣的小角色,卻是想巴結也巴結不上他的。”
石頭說:“所以他就想押你這匹黑馬,萬一跑贏了,他也跟著平步青雲。”
老白點點頭,“這就是商人啊,不放棄任何機會。”
第二天傍晚,臨近約定時間,我準備出門。
牡丹鬼頭鬼腦的湊了過來,腆著臉笑道:“當家的,帶上我唄,我想吃廣盛昌的油酥火燒了。”
這次我沒反對,讓她叫上小翠一起去。
出了門,接上老白和石頭,直奔廣盛昌。
馬明川已經到了,身邊還跟著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留著黃歪歪的爆炸拉絲頭,看上去很叛逆。
馬明川給我們介紹,說這是他的女兒,叫馬小敏。
我們本來就是在廣盛昌相識,相識的原因對馬明川來說並不光彩,所以我選在這裡見面,他略微有些尷尬。
我開門見山的把要收購他公司的想法說了,問他同不同意,同意的話,要多少錢。
馬明川猶豫了一陣,咬咬牙,說:“謝先生,其實我也猜到您找我是想幹什麼了,您沒有在飛燕的事情上耽擱,而是繼續您的商務,足見您的眼光長遠。”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實話實說,來之前,我本來是想狠狠宰您一筆的,可是我也知道,如果只是貪圖眼前的小利,等您東山再起,我就沒法混了。所以,我跟您說實話吧,我的公司現在只是個空架子,所有的物業,甚至是運輸車輛、辦公裝置都抵押出去了。您如果需要借殼,我只能說把公司的非物質資產奉送給您。”
“不是開通你的海運了嗎?怎麼混這麼慘?”老白問。
馬明川面露苦色,狠狠的瞪了他女兒一眼,低聲說了四個字:“家門不幸。”
老白還想追問,馬小敏忽然臉色一變,露出恐慌的神情,一把抱住了馬明川的胳膊,“爸!”
順著她的目光一看,馬明川的臉頓時也變得煞白。
“馬總,這麼有閒情逸致,帶著女兒出來吃飯啊?”一個冷森的聲音說道。
一個白臉狹長眼睛的男人帶著兩個彪形大漢來到跟前。
狹長眼和我一照面,雙雙都是一怔,同時道:“是你?”
“你們認識?”馬明川惶然的問。
我點頭,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對來人說:“樸哥,好久不見,坐。”
這人居然是金皇后的保安主管,和我們有過一次交道的樸哥。
樸哥擺擺手,讓兩個跟班自己找位置坐。
他坐下來,掃了一眼馬小敏,沒說話。
乍一見他,再看看馬明川父女的表情,我有些猜到馬明川說的家門不幸是什麼了。
我故意繼續剛才的話題,衝馬明川抬了抬下巴,“接著說,怎麼個家門不幸了?”
馬明川見我和樸哥‘相熟’,眼中閃現出希望,急忙說出了緣由。
原來他女兒馬小敏不單單只是叛逆,而且嗜賭,沒有富二代的背景,卻沾染了諸多惡習。
因為嗜賭,所以欠了一大筆錢,而且是高利貸,以至於搞到她老子傾家蕩產也不夠為她償還。
高利貸是真正的吸血鬼,對方見他們遲遲還不上錢,就揚言要把馬小敏賣去泰國做妓`女。
無巧不成書,馬小敏常去的地下賭莊就是之前的肖老闆開的。肖老闆因為水星酒吧的事被捕,現在管事的是豔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