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也好,大哥他……當徒弟的是應該見見他。”
他忽然一拍手,指著張瞎子道:“我怎麼把你這老狗給忘了,你,你也跟著一塊兒走一趟吧!”
路上聽丁浩說我們才知道,他從小嬌生慣養頑劣不堪,他老爹雖醉心仕途,卻也不是完全放任他不管,知道這兒子如此下去必定會闖禍,乾脆讓他學些拳腳,將來也能少吃點眼前虧。
也是機緣巧合,當時丁家一位父輩家裡來了個江湖大豪,就是名震湘西的蕭大先生,丁浩他爹使盡路數,終於求得蕭大先生給丁浩開蒙授藝,雖然只教了丁浩三年,卻讓他得益終身。
後來和百曉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知道湘西蕭家在江湖上實實在在是有著一號的,不過,那僅僅是限於舊時江湖。現今社會的江湖再不是從前,而是被金錢利益主導,也就沒多少人再記得這曾經名噪一時的武林世家了。
在蕭家宅院見到蕭大先生的時候,丁浩當場跪倒,哭得驚天動地。
我和海夜靈都大感意外,以蕭二的氣勢來看,想象中蕭大先生應該更加的英姿颯爽,氣勢蓋天,可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蕭大先生卻是個癱坐在輪椅上,滿面頹然病色的糟老頭子。
“師父,師父……你怎麼老成這樣了?”丁浩哭道。
蕭大先生眯眼看了他一陣,才含糊的問道:“你是……小浩?”
我暗暗嘆了口氣,聽這口音,分明是中風導致的風癱。看來武藝再高,也敵不過時光歲月的車輪,抵不住自然的衰老。
“蕭大,這才兩個月不見,你怎麼就病成這樣了?”張瞎子吸溜著鼻子上前兩步,臉色微變:“你這是急火攻心、怒火中燒所致,是誰把你氣成這樣的?你又在為何人著急?你這樣可不行,這樣想不開,你可是很快就要翹辮子地!”
我眼睜睜的看著小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和海夜靈都覺啼笑皆非。這老瞎子,要是隻說前面,倒還顯得有幾分高明,可他非得多嘴繞上後面那麼一句,好話也變成得罪人了。怪不得小翠和蕭二都說他是張破嘴呢。
說話間,之前在酒樓見過的那個女子快步走了進來,上前拉住蕭大先生的手,卻向蕭二先生問道:“二叔,為什麼不讓我見大姐?我都回來三天了,就算……就算大姐也病了,你也得讓我見見她啊!”
話音未落,輪椅上的蕭大先生臉上泛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紅,眼睛一努,劇烈的咳嗽起來。
蕭二和那女子,連同丁浩全都大急,慌手慌腳的上前替他捋後背、順胸口,卻都不見效果。蕭大先生越咳越烈,眼看著竟是要背過氣去。
我忽然想起蠱母手冊上的某項記載,一個箭步上前,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掐住他顎下的某個位置,用右手尾指的指甲尖頂住他右側太陽穴下的某處用力擰了幾下。
說也奇怪,我本來只是靈光一現,想要試一試,沒想到這臨時改變的方法竟十分的奏效,蕭大先生居然漸漸停止了猛咳,粗喘了一陣,臉上潮紅消退,人也隨之平息下來。
“你是郎中?”蕭二詫異的看著我。
我搖頭。
蕭二略一沉吟,再次問道:“年輕人,你這手法可是非凡,敢問你師承何人?”
來時我還有些忐忑,要知道越是守舊的家族越是護短,酒樓的事未必就能輕易了結。
這會兒聽他又再問起,我想了想,貌似我還真有師父,只是不知道他曉不曉得我師父的名頭,如果知道,倒是可以把那隻見過一面的師父抬出來壯壯聲威,也算是買個保險。
我說:“師父我倒是拜過一個,只是他老人家現在或許正遠居海外,說出來,大先生和二先生未必聽過。”
蕭二傲然挺胸:“你倒是說來聽聽。”
“二老可曾聽說過中華樓的華掌櫃?”
蕭大和蕭二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你是華正雄的徒弟?”
見兩人神色凜然,我不由得一喜,心說這是有門啊,總算能少費一番心思手腳了。
我搖搖頭,“華正雄是我大師兄,家師乃是華撼天!”
“鬼扯!”蕭二勃然變色,“你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是撼天翁他老人家的徒弟?莫要信口開河!”
我攤攤手:“是你要我說的,說了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蕭大先生雖然病怏怏的,卻是比蕭二要冷靜,蹙眉思索片刻,拉過那女子的手,含糊道:“安安,你剛從國外回來,辦的新電話卡,能打國際長途嗎?”
我們這才知道,這女子竟和我同名,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