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
以海老總和藍蘭的性格,是決計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先行離開的,所以接下來的三天,四人就像專程來旅遊的遊客,逛遍了這歷史悠久的水陸碼頭。期間袁向仁打來無數電話,我們誰都沒接。
第四天上午,我問海夜靈,“總啊,聯絡過蘭花沒,她沒什麼狀況吧?”
“早上剛跟她透過電話,她沒事,只是情緒不太好。”海夜靈道。
我點點頭,“在袁向仁眼裡她本來就是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應該不會再打她的主意。對了,總,你可得跟她解釋清楚,讓她一個人回去,不是不關心她,只是為了怕她被殃及池魚。”
設身處地的想,一個女人從高燒昏迷中醒來,發覺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打電話給同行的朋友,卻被告知讓她一個人獨自返回,這放在誰身上都不會舒服、會覺得委屈。
這時,袁向仁再次打來電話,我好整以暇的接了起來。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袁向仁啞著嗓子道,“已經四天了,周先生說如果生魂在七天內不能歸竅,子潮他就要死了。我就這一個兒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放過他吧。”
我冷笑一聲,說:“那位周先生的降頭術很高明啊,我被關進警局,他都有辦法要我的命。有他在,您和令公子還不高枕無憂?”
袁向仁沉默片刻,問:“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沉默無異於是承認被派進警局的鬼降是周德全搞的鬼了。
我惱火道:“媽的,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當面潑過茶呢,要不是看他一把歲數,我非得親手把他腿打斷、爪子掰折!”
不等他開口,我緩了下口氣,繼續道:“袁老,您也知道,海夜靈即是我前任老闆,還是我女朋友,她一個婦道人家管理那麼大一個公司,多不容易啊。好容易巴結上您這麼一個紅頂商人,結果到頭來雞飛蛋打,多少人的心血付諸流水啊。”
袁向仁道:“是不是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就放過我兒子?”
“什麼條件?我沒聽懂您老的意思。對了,令公子現在還在醫院?”
“不不,他被接回家了。”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藍蘭一個箭步跳過來,揪住我的耳朵道:“小安子,我怎麼越看你越像電影裡的大反派啊?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很容易走歪路的。”
海夜靈神情複雜的看著我道:“你讓袁向仁對付周德全?他敢那麼做嗎?”
老白搖著頭嘆了口氣,“唉,海總啊,你是女強人沒錯,可你對人心險惡還是不大瞭解啊,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袁老頭是什麼人性?袁子潮出事不到24個小時,他就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他根本就是想死無對證,要安子的命。他肯定不敢打斷周德全的手腳,因為他怕周德全報復,可如果他真想保住他兒子的命,又想後顧無憂,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周德全的命。你覺得他做不出這種事?”
雖然我一早就想到了這點,可是聽老白說出來,也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海夜靈和藍蘭更是聽得臉色發白。
上次顧安雅跟我說過,袁向仁本來是個殺豬的屠戶。因為大哥袁向毅在軍中功勳卓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些‘雞犬’一步登天,往往是很跋扈的,就像狗仗人勢的狗,往往比其倚仗的主人還要兇悍、要無法無天。因為他們只負責咬人,過後就算要賠償、要擦屁股,那都是主人的事。
現在,雖然袁向毅說撒手不管,但是袁向仁的行事作風早已成了習慣、成為了本能。從他知道袁子潮出事後做出的反應中就不難看出來,此人雖老,但惡毒殘暴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傍晚時分,海夜靈接到袁向仁的來電——這次雙方合作專案終止,海星集團的一切損失已經由袁向仁一方進行了賠付。
晚飯後,顧安雅打來電話,說袁家又出事了。袁家人吃晚飯的時候,忽然有兩個槍手闖進了飯廳,二話不說就開始放槍。袁向仁受了輕傷,正巧在他家做客的一個老頭和袁府的一個管家被誤中副車,當場身亡,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
聽我複述完,老白和一向膽大包天的藍蘭都是臉色煞白,說袁老二未免也太狠了些,不光弄死了周德全,還拉上個無辜的管家墊背。
我不以為然,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袁家下人的冷漠我是領教過的。那個管家也算死的不虧,因為在茶樓的時候袁向仁就說過,他的管家曾‘親眼目睹’我行兇。袁老二這是一併把‘人證’做掉,向我表明誠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