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有點心煩意亂,想打給老白,轉眼見仇精武和顧安雅都在看我,才想起人家把我保釋出來,我還沒向人道謝呢。
我向兩人道謝,顧安雅淡淡一笑,說不用客氣,飛燕正式開幕她有去參加,沒見到新的掌舵人很是遺憾,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仇精武眯著眼睛看了我一陣,喃喃自語道:“沒什麼不對勁啊,難道天彩看走眼了?”
應天彩?
我有點猜到他的身份了,他應該和應天彩一樣,也是官方術士,看他剛才對光頭女鬼的手法,竟然到了能隔空馭鬼的境界,道行可不是一般的高明。
我怕他問起我的殭屍身份,於是指著女鬼,搶著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光頭女鬼,讓我把之前的情形說一遍。
聽我說完,他凝神想了片刻,說道:“照你說的來看,之前你見到的不是真正的鬼,而是降頭師煉出的鬼降。可是有一點我也想不通,鬼降一般都是用未破身的小孩來煉的,這女鬼死時怕是有二十七八了,看身形還是個婦人,她應該不可能被降頭師煉就才對。”
“鬼降?”我糾結道,“鬼降能夠被平常人看見,那煉來有什麼用?用來害人的話,被看到了,要害的人不就跑了?”
仇精武搖了搖頭,“我雖然對降頭知道的不多,卻也見識過鬼降的厲害,那絕對是極兇悍的存在,而不是你所看見的那樣。”
他指了指警局大門上的警徽,“鬼降的妖力減弱,現出形態,多半是因為這裡不光是衙門重地,還是天子腳下,既有紫微普照,又有乾坤正氣籠罩的緣故。”
說完,他看向我的左手,“小兄弟,你這鬼戒是哪裡來的?”
“鬼戒?”
仇精武怔了怔,“你不知道這戒指的來歷?”
我搖搖頭。
仇精武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厭其煩的給我解釋,說我戴的戒指是用深海陰葵所制。陰葵是由沉入海底無法往生的陰魂匯聚所變,是極陰的存在,高法之人將其煉製成法器,可以聚斂月之精華、太陰精氣,能夠用其攝魂收妖。
說到這裡,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道:“陰葵煉製的法器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夠佩戴的。”
我聳聳肩,沒有作聲。瞧他的神情,分明已經看出了我殭屍的身份。看出來就看出來吧,我還能殺他滅口不成?
我見他一臉正氣,就把如何在海棠號上得到攝魂戒的經過說了出來,希望他能幫我解答一些心中的謎團。
“鎮海屍母!”
仇精武臉色一變,濃眉緊鎖,看著我的目光更加精銳明亮,一字一頓的說:“鎮海屍母,據說是僵王之王贏勾的第一任妻子。”
我愣了愣,用天津人慣用的口音說:“關我嘛事?”
仇精武無語。
我問他藍鶄號突然幽靈般的出現是怎麼回事。
他又盯著我看了一陣,才緩緩說道:“傳說僵王贏勾野心極大,當年為了與天地爭輝,不惜將他的妻子投身入海,以求聚斂月華,凌駕眾生之上。他的妻子是被他咬過的第一人,也是永世不滅的殭屍之身,被鎮壓在海底卻不死不滅,想來是滿心怨毒無處發洩,歷經數千年,想出了聚屍集陰,重生出世的法子。當年的藍鶄號,以及近百年因海難失蹤的船隻,多半是和你們在海棠號上的經歷相差不多。”
“艹他媽的。”
想到我姐死後也不能託生,我一陣憤恨,一陣難過。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問他,黑煞胖鬼能吃鬼是怎麼回事?鬼吃鬼,這可是太稀奇了。
仇精武白了我一眼,“糊塗了不是?那小胖子如果能吃鬼,這女鬼怎麼能站在這兒?”
我被他點醒,驚道:“小胖子吃的是降,吐的是陰魂!”
仇精武有些糾結的笑道:“那小傢伙怎麼能那麼胖呢?天彩說這小鬼是被人養來專門害人的,我看可不大像。他雖然黑煞濃重,卻似乎沒什麼兇念。”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沉,“你既然收了他,剛才為什麼又放他出來?難道你想讓他去害袁向仁?”
“對!我就是想他去弄死袁老頭。”
我想起被關進警局的原因,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把袁子潮怎麼給我們下藥,袁老頭翻臉栽贓陷害的事說了一遍。
仇精武眉頭緊皺,看樣子也十分的氣憤。
一直聽我們說話的顧安雅呵呵一笑,斜眼看著他,“我記得某人早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