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瓶子收好。
當晚,我問老白要了蠱母手冊,徹夜不眠的翻閱。
在海棠號上,我克服了深海恐懼症。
如今,我對蟲子再無畏懼之心,只一心想找到將魂魄從蠱中分離出來的方法。
我能夠為朱倩做的,實在是不多了……
隨著對蠱的深入瞭解,我心情越發的沉重。
老白說過,苗疆流傳至今的蠱大致分為十三種,分別是:螭蠱、疳蠱、腫蠱、癲蠱、蛇蠱、陰蛇蠱、生蛇蠱、三尸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和金蠶蠱。
而根據蠱母手冊中的記載,除了這十三蠱,還多了心蠱、鬼蠱兩種。
我跟著況天工盜入朱倩的魂魄,見到的情形有點像是疳蠱,也就是放疳,但那僅僅只是像,細節上懸殊不同。
陰魂附著在蠱物上,是為鬼蠱。
但是朱倩的情況,又和鬼蠱不太一樣。
簡言之,鬼能成蠱,必須是鬼本身出於自願,自願和蠱物合二為一,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目的達成,蠱滅魂散,可以說是最惡毒的一種蠱。
朱倩絕不是自願,她是被蠱毒入侵,不願被下蠱的人控制,自殺身亡,然後魂魄被蠱物帶出了軀體。
按照這種邏輯,她的陰魂不可能和蠱物合二為一變成鬼蠱。
可事實是,她現在就在那個小瓶子裡,和那墨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麼蠱的東西在一起……
老白凌晨時分醒來,見我還沒睡,把一個枕頭砸了過來,“你又魔障了?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我回過頭呆呆的看著他,說:“如果能時光倒流,我會選擇照顧朱倩一輩子。”
老白沉默了一會兒,說:“安子,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但是你現在仔細看過金猿蠱母的手冊了,你應該知道,朱倩的情況不同尋常,瓶子裡也不是普通的蠱,或者說,瓶子裡裝的是另外一種東西,是一種我們不熟悉的東西——降。安子……”
老白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把這兒放平,別急,急也沒用。咱只要知道朱倩是個好女人,好人就一定有好報!如果她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子。”
第二天上午,跟隨袁向仁的行程,我們辭別袁向毅,離開了京城。
臨行前,袁向毅讓他身邊的一個男秘書給我們留了聯絡方式。該秘書姓廖,年約四十左右,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顯得溫文爾雅。
袁向毅說,如果以後來京需要幫助,儘管打電話給廖秘書。
我點頭致謝,左右一看,只見海夜靈等人,卻不見應天彩。
不等我問,袁向毅就說:“應散人只是看在我的薄面上過來幫忙,她現在有別的事要做,她臨走前說過,我二弟的事你一定能擺平,還說……如果連你都平不了這件事,那世間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平的了。”
老白忍不住問:“應散人是幹嘛的啊?”
袁向毅咧了咧嘴,轉眼看天,悠悠道:“古往今來,有哪個朝代敢不問天命?”
我沒聽明白,還想再問,老白一把將我拽上了車。
車子啟動後才小聲說:“傻啊?還問?應天彩應該是官方術士!袁向毅是什麼人?連他都對應天彩畢恭畢敬,估計應天彩得是……”
老白衝我使勁眨眨眼,沒往下說。但是,我也大致弄清了應天彩的身份。
……
天津衛,是中國古代唯一有確切建城時間記載的城市。
河海要衝、畿輔門戶。
也是袁向毅、袁向仁的老家。
袁向仁的基業就在這裡。
既然要保護袁向仁,自然不能住賓館。
袁家是高門大戶,老式的三進三出的宅院,我和老白貪圖進出方便,就選了前院的一個小房間。
袁子潮嘿嘿一笑,自命不凡的說了一套關於老宅門的規矩,最後斜睨著我說:“前院西廂,是下人才會住的房子。”
“子潮!”袁向仁責備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
海夜靈往旁邊的房間裡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把行李拖了進去。
袁子潮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海老總一冷下臉,就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氣勢,這種氣勢對男人十分的奏效,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孟剛那狗東西現如今已經灰飛煙滅,再加上老白一路對我循循勸導,我逐漸開始恢復了理智。
晚上袁向仁設宴款待我們,我思索再三,直接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