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鼓脹出一個個膿包,看起來就像是癩蛤蟆背上的賴疥。
難怪圍觀的人都躲呢,這老頭哪還像是人,根本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老蛤蟆。
我這幾天一直翻看蠱母手冊,一下子就看出了門道。
老頭不是什麼蛤蟆精,他是中蠱了,中得是五毒蠱之一的蟾蠱。
蟾蠱雖然相對普通,但是毒性不容小覷。看這老頭的樣子,不出十分鐘,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老頭怎麼也得六七十了,乾瘦如柴,老棉襖又髒又舊十分的可憐,怎麼會有人對他下蠱呢?
我四下看了看,見不遠處一家花圃門口擺著一株蒲桃,上面掛滿累累的蒲桃果,想起蠱母手冊中的記載,頓時有了主意。
我過去摘了個蒲桃果下來,在耳邊搖了搖,裡面發出輕輕的“嗒嗒”聲。我心說也是這老頭命不該絕,蒲桃的果子又稱響鼓,現在可不是結果的季節,也就是在花圃,有人專門培育,否則老頭就算送到醫院也是必死無疑。
我又從花圃老闆的魚缸裡撈了一把水草,匆匆回到老頭身邊,用水草把響鼓包了,捏開他下顎,把果子塞進他的嘴裡。
“爺們兒,含著,別咬也別吞。”我對老頭說。
老頭的意識還是清楚的,神情痛苦的向我眨了眨眼,表示聽到了。
他臉上身上的黑皮很快停止了擴散,鼓脹的賴疥也漸漸變得乾癟起來,眼珠子也縮了回去。
我見老頭停止了抽搐,忙說:“別停,你得讓響鼓發出動靜,才能把那些東西清出來。”
老頭似懂非懂的看了看我,開始不住的點頭搖頭。
他本來就乾瘦,臉上的黑皮只是萎縮,卻還沒脫落。
這鼓著腮幫子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讓人說不出是滑稽還是恐怖。
又過了一會兒,老頭身體猛地一聳,我趕緊跳起來,拉著海夜靈向後躲。
老頭猛地張開嘴,“哇”的吐出一團黑漆漆,像是糾結在一起的頭髮一樣的東西。那團東西里粘附著一個個米粒般大小的卵,仔細看,隱約能看見裡面有東西在蠕動。
我點了把火,把這團東西燒了。
這時老頭也恢復了正常,雖然臉上還有一層乾巴的皺皮,但那脫落是早晚的事。
老頭扶著膝蓋又幹嘔幾下,喘了會兒氣,慢慢直起腰看著我,“小兄弟,你是師承苗疆,還是來自南洋?”
我一聽這話,才覺得老頭沒那麼簡單,聽他這麼說,分明是懂些門道的。
最讓我詫異的是他的眼睛,儘管他老態龍鍾,但是一雙眼睛裡卻透著精光,不光沒半點渾濁,而且還靈動的讓人難以置信。
我說我就是從老人留下的書上看到過治這種‘病’的法子。我沒說謊,金猿蠱母難道不夠老?
老頭明顯不信。
他衝我抱了抱拳,“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
“謝安。”
老頭點點頭,左右看了看,竟拉著我的手就走。
我忙拉上海夜靈,跟著來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老頭再次警惕的向四下張望了幾眼,顯得有點鬼祟。
確定沒人注意這邊,他把手從下方伸進老棉襖裡,摸索了一陣,竟取出一個有點邋遢的小布包塞在我手裡。“我們司空家從來不會欠人情,小兄弟是放蠱弄降之人,這東西拿來報答你再適合不過了。”
我見他瞪著小眼睛看著我,像是在看我對這‘報答’滿不滿意,不禁啼笑皆非。剛想說不用他報答,沒先到這老頭竟然倒躍兩米,笑嘻嘻道:“不反對就是答應了。謝兄弟,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我無語,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沒等我反應過來,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的身法和速度竟然如鬼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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