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豔麗擋在我面前,左手平伸在下,捏了個古怪的法印,右臂姿態曼妙的在空中劃了個圈,口中嬌叱:“收!”
“收”字未落,兩個迎面撲來的火猴子連同被我劈開的那個,竟都驟然縮小,眨眼間變成了紅豆大小的一個小光點,飛進了胡豔麗半張著的小嘴裡。
蛋蛋懷抱的火猴子像是也受到了牽扯,他緊緊抱著被啃了小半邊的火猴子,眼淚汪汪的帶著哭音衝胡豔麗喊:“這是我的!別跟我搶!”
“你這個貪吃的小胖子,動作太慢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我才不留給你呢!”胡豔麗咯咯嬌笑道。
“你以前是火妖?”我和老白齊聲問道。
“哼!”
胡豔麗驕橫的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卻又已變了模樣,變回了朱倩。
我呆呆的看著她,“你……”
朱倩看出了我的疑惑,嘴角微微上揚,拉住我的手,有點俏皮的柔聲道:“有什麼是不能談的呢?”
談?
我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我就懷疑,朱倩和胡豔麗這個惡魂、妖魂一起變成了蠱妖,雖然沒有肉身,卻是共用一個妖體。
現在聽朱倩這麼說,等同是肯定了我的揣測,更讓人驚奇的是,她像是已經和胡豔麗談好了,可以隨時現身出來。
我心裡說不出的激動,我沒能保護好這個女人,以至於她被孟剛害死。
現在,她居然變成了蠱妖的一部分。
我本來還覺得悲哀,可眼前的朱倩,居然說她能夠和胡豔麗交談協議,這麼說她有著一定的自主權,不受胡豔麗的控制利用。
朱倩,我最愧疚,最難以面對的女人,她回來了。
蛋蛋啃完一隻火猴子,少有的說撐得慌,揉了揉眼睛說他困了,要睡覺。為了在關鍵時派他出戰火煞屍,我趕緊把他收進了攝魂戒,讓他養精蓄銳。
在確定朱倩可以主導蠱妖的身體時,我哪還捨得把她當物品一樣的收起來,只是拉著她的手不放。
乍見小鳳慘死,邊城和康銘已經無力再想別的了。
我雖然還不明狀況,卻隱隱覺得,這個莫名被封堵的酒窖是這場禍事的源頭。
小鳳不是雙胞胎,如果酒窖裡的這個是真正的小鳳,那麼躺在醫院裡被救治的小鳳或許可以告訴我們所有的答案。
趕去醫院的路上,老白忍不住嘆息,“可憐了崩牙哥,如果不是我在外面布了九冢迷魂陣,他或許能逃出去,不至於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只能沉默。
儘管我對這種混混沒什麼好感,可不得不承認,他葬身火猴子腹中,的確是受我們牽連。他出現在酒吧裡,只是為了取暖而已。
我只能在心裡向他說聲抱歉……
朱倩似乎感覺到我的低落,捏了捏我的手,柔聲說:“照你們說的,那個崩牙哥早就被人把陰神給傷了,現在的鬼身,不過是殘缺不全的散魂,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你怎麼會了解這些的?”老白好奇道。
朱倩沒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和老白麵面相覷,都是半理解半迷糊。
朱倩死前就是個普通的小女人,是絕不會懂這些的。
她現在所知比老白還多,肯定是和胡豔麗有關。
我不明白她和胡豔麗是怎麼共同存在的,不過照她的手勢看,她似乎共享了胡豔麗這個妖女的一些思維。
康銘的心理承受力已經到達了極限,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狠狠捶著座椅,悲憤道:“老奎死了,小鳳也……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它到底想幹什麼?”
邊城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語。
犀香一滅,他們不能夠再看見朱倩。
朱倩憐憫的看了康銘一眼,回頭對我說:“火猴子又叫火蝨,是火燒之人的怨念所化。尋常的火猴子,最多隻有巴掌大小,能像貓兒這麼大,並且還能食鬼而肥,只能是五行邪煞之一的火煞屍所有。”
我點點頭,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
朱倩把臉貼在我胸前拱了拱,繼續說道:“普通的火猴子只有怨毒,可以在短時間把一個人活活燒死,可那個女警是被一寸寸燒死的,火煞屍的目的是要煉化她的魂魄,用屍魂丹來提升修為。”
老白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這麼說火煞屍和那些死者根本沒什麼牽連,只是想利用他們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