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牙哥的指引下,我們來到後面的一個小倉庫。
倉庫原本是用來存放酒水飲料的,失火後,酒瓶受熱爆炸,滿屋都是碎玻璃。酒精揮發後殘留的特殊氣味鑽進鼻腔,令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倉庫的角落,明顯有著被簡單清理過的痕跡,一塊地磚許是受熱炸裂,竟露出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以前來沒有這個洞。”康銘和邊城對望一眼,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
邊城盯著那個洞口,喃喃道:“昨天除了小鳳和老奎,還有別的同事來過嗎?”
崩牙哥忽然咧嘴一笑:“那個漂亮美眉就叫小鳳,她沒有出來,她在下面!”
“艹,怪不得人都說鬼話連篇了。”康銘罵了一句,“小鳳明明還在醫院裡。”
攝魂戒並沒有傳來感應,但是我的心卻一個勁向下沉。
我問康銘要過手電筒,走了過去。還沒向下看,就有一股焦糊氣味撲面而來。
雖然整個酒吧都瀰漫著類似的味道,我還是立刻分辨出不同。
洞裡傳出的焦糊味帶著塵封的味道,這說明下面的空間已經存在很久了,而且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開啟過。
我扭頭問邊城:“邊隊,這家酒吧以前有沒有失火的記錄?”
邊城搖頭,“北街龍蛇混雜,因為利益衝突,的確有幾家酒吧被人為的縱火,但是水星酒吧的老闆很有些勢力,這裡以前是沒人敢動的。”
“那就怪了。”我皺了皺眉,打著手電向洞裡看。
洞的邊緣參差不齊,有著明顯的被水泥密封堵過的痕跡,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地磚炸了,封堵洞口的水泥也塌了下去。
洞裡有著向下的樓梯,居然是一個暗藏的地窖。
我咬了咬牙,就要下去。
老白拉住我,用眼睛斜了斜一旁的邊、康二人,“下面或許有什麼秘密,讓邊隊他們通知法證科的人過來比較好。”
“我先下去看看。”我擺脫他,邁下臺階。
邊城說負責這起案子的只有一個女警,崩牙哥卻說有個女警下去以後就沒上來,還說那個女警就叫小鳳。
崩牙哥腦子不好使,可越是這樣的人,說謊的可能性越小。
如果小鳳下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上來,那我們在醫院裡見到的那個小鳳是誰?
疑惑的同時,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再消耗時間,怕是會有更多的人要遭殃。
下面的空間大約有二十幾平米,層高和普通的房子差不多。裡面有著一排排鐵製的貨架,貨架被燒的漆黑,地上同樣到處是碎玻璃,有些貨架上還有著被燒的殘缺的木箱等物。
我一下子明白這裡的用途是什麼了。
這就是一個地下酒窖。
“這裡以前就著過火。”跟下來的邊城在一個貨架上摸了摸,搓了搓沾了焦灰的手指。
我沒吱聲,打著手電四處照。
忽然,我看見裡面的貨架後面,隱隱露出大半個腦袋。
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確定那是個人。是一個人的後腦勺,從髮型看來,是個短髮的女人。
她背對著這邊,頭髮上似乎抹了油,溼漉漉的,很油亮。
“誰?!”康銘把槍舉了起來。
我只覺得心砰砰直跳,一言不發的、緩緩的從貨架間走了過去。
看到那人的側臉,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酒窖裡雖然光線昏暗,可是在手電的照射下,我已經認出這人的身份。
“我艹!”老白向後一蹦。
看清這人的全貌,所有人一起倒吸著冷氣。下一秒鐘,年輕的康銘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小鳳……”
她,就是小鳳。
是不久前才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女刑警!
她背靠貨架斜坐在地上,睜著眼睛,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康銘控制不住情緒的哀嚎,是因為小鳳已經死了。
只一眼,就能確定她死了。
因為她雖然保持著坐姿,目視前方,但是脖子以下的身體完全被火燒的炭化。那樣子就像是在人形的木炭上面接駁了一顆女人的頭!
“怎麼會這樣?”邊城粗喘著,聲音發顫,“小鳳死了?醫院裡那個……那個是誰?怎麼會有兩個小鳳?”
我強作鎮定,走到小鳳面前,蹲下身,仔細檢視她的狀況。
她的頭保持的很完整,脖子裡以一圈火焰狀的焦痕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