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發爽朗的笑聲中,一個身材瘦削,穿著普通的中年人沉穩的走上臺。
這人四十多歲,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高,體重最多不會超過一百四十斤,如果不是那雙狹長的眼睛精光內斂,乍一看都會以為這是個教書先生。
“振剛,你就和他比劃比劃吧。”陳發輕描淡寫道。
中年人點點頭,上前兩步,衝臺下作了個羅圈揖,然後向威爾遜抱了抱拳,“蒼南季振剛,請指教。”
威爾遜竟也向他一抱拳,但卻是滿臉輕蔑的笑容,故意把兩隻手拱成猴爪狀,做出一副滑稽的怪樣子,用怪腔怪調的中文道:“你好,小個子先生,再見,小個子先生。”
季振剛微微皺眉,不悅道:“你什麼意思?”
威爾遜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你太弱,不夠打!我怕我會打死你,所以,你還是下去吧。”
“誰打死誰還不一定呢!”季振剛沉著臉拉開了架勢。
威爾遜聳聳肩,也擺出個不三不四的架子,顯然沒把對手放在眼裡。
季振剛一個側滑躥到他面前,雙拳握成鳳眼狀,連環向他胸腹間砸去。
威爾遜仗著體型優勢,根本不理會他的進攻,而是長臂一彎,一個右勾拳反轟向他的頭部。
哪知道季振剛手上皆是虛招,見他拳頭襲來,上身猛地向下一探,左手五指撐住地面的同時,右腳猛然從後方彈起,頭下腳上,腳底正踢中威爾遜的面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季振剛一擊即中,不等起身,左手一扒地面,便矮身躥了出去。
威爾遜迎面捱了一腳,雖然沒有受到重創,可鼻血長流,顯得很是狼狽。
不過這傢伙可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暴怒之下並沒有忘記防守,季振剛斜剌剌一躥,他便快步上前一跳,飛快的轉過身,努著流血的鼻子擺出了防禦姿勢,定睛一看,對手卻只是和自己換了個位置,雙手抱懷傲然的看著自己,並沒有趁機偷襲的意思。
只一照面,就讓飛揚跋扈的黑鬼掛了彩,臺下掌聲雷動,臺上的季振剛也不自覺的露出幾分得意。
“唉,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了,真是自取其辱。”一個聲音嘆道。
循著聲音望去,就見側後方那個叫徐四寶的年輕人眉頭緊蹙,惋惜的連連搖頭。
正巧他轉過頭來,目光和我對在了一起,眼中立刻露出濃濃的恨意。
看來他就是徐含笑說的,想要打死我的徐家人之一……話說我和徐四海有仇嗎?我怎麼他了?
我癟癟嘴,轉眼看看臺上,再看看一臉亢奮賭性盎然的發哥,不禁嘆了口氣。
“你覺得季振剛會輸?”海夜靈問道。
“比賽就是比賽,注重的是結果。他也不掂量掂量對手的實力,只是一味的顯擺所謂的大家風範,根本就是不知所謂。”我搖頭嘆息,“徐四寶說的對,他沒機會了。”
話音剛落,就見臺上的威爾遜一記左勾拳向季振剛頭上轟了過去,季振剛沉腰坐馬,自信滿滿的抬起右臂格擋。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季振剛的右臂被威爾遜的重拳生生打的骨折,痛呼一聲,斜下踉蹌了幾步。
威爾遜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而是搶上兩步,一套拳擊中最簡約的組合拳閃電般轟下,拳拳到肉。
季振剛登時口鼻飆血,眼睛翻白。
下一秒鐘,威爾遜一把抓住他折斷的前臂,另一隻手抓起他一條腿,猛地旋身,將他甩的離地而起。
在威爾遜的虎吼和季振剛的慘呼聲中,季振剛硬是被從臺上扔了下來,砰然落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地上。
“艹,這是打拳還是要命?”老白邊罵邊起身跑了過去。
一旁的徐含笑也急匆匆過去檢視季振剛的傷情。
片刻,救護人員進場,將已經不省人事的季振剛抬走。
老白和徐含笑各自往回走,都是一臉的陰沉。
“媽的,那黑鬼把他丟下來的時候故意扯住他折斷的手臂最後才放手,這哥們兒的右手算是徹底廢了。”老白罵道。
“康銘,你們還不抓人?!”藍蘭衝一旁的康銘和剛剛過來的邊城吼道。
“這是經過雙方協議的比賽,我們怎麼抓人?”邊城沉聲道。
“艹他媽的,等會兒散了場,老子非得弄這黑鬼。”康銘低聲道。
臺上,威爾遜抹了一把鼻血,抖抖手,邁著嘻哈步在臺上繞了一圈,聳聳肩,張開雙臂衝臺下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