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鬼扯鬼扯的,這小子精神頭足著呢,就是跟人慪氣、跟自己慪氣,把自己氣得像快死了似的。”
我:“……”
“這位是……”徐虎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疑惑而又激動的看著木棉。
“我徒弟。”我和木棉對了一眼,起身扶徐虎坐下,“放心吧,他只要想通了,命就無礙了。被五通上身,只是損傷了筋骨,照以前一樣找人護理治療,慢慢修養,會好的。”
“真的?”徐虎問,眼淚剎那間泉湧出來,讓人望之心酸。
木棉把抽紙遞到他面前,笑道:“我師父說是,就一定是了,就算閻王老子要收他,只要我師父不肯,那也沒用。”
“謝安。”徐四海轉過臉,喊了一聲。
我偏過頭,眯起眼看著他,“呵,你現在的樣子順眼多了。”
“呵……我看你一直都不順眼,現在也是。”徐四海道,“我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你每次都如有神助,想不通為什麼每個人都幫你。”
“想不通的事太多了,我也一樣。我只能說,到了什麼地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想要強求,也要估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強求的後果。我們常聽一些自以為絕望無助的人說:走到哪兒算哪兒。沒錯,每個人都是走到哪兒算哪兒,可是,這個‘算’不是將就,是為自己的將來算計。”
徐四海想了一陣,乾笑兩聲:“我想不通,你一個破牙醫,怎麼會想出這麼多道道?”
“你不是也知道我坐過牢嘛。”我又點了根菸,把煙盒和火機給木棉,示意她幫徐四海點一根,“我是因為什麼坐牢的,你應該很清楚,那時候我的委屈和絕望比誰都深重。後來一個……一個叫老陳的對我說:你想那麼複雜幹什麼?出去兩條路,殺了那對姦夫淫婦,再回來陪我;不然,就往前走!”
媽的,現在回想起來,將臣那個老不死的倒是我最早的啟蒙老師。
“師父,我很好奇,你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能不能跟我講講?”木棉瞪著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我。
“好啊,你先告訴我你幾歲,把你的過去告訴我。”
木棉背過臉不吭聲了。
又安慰了徐虎一陣,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就想走。
徐四海忽然道:“謝謝你,替我向夜靈和笑笑道歉。呵,我現在想幫你,不是恨李東尼利用完就把我像垃圾一樣丟了,我是真想幫你。可仔細想,我他媽就是個垃圾,在東覺我除了擺架子吆五喝六就沒幹過什麼。不過有一點,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一直都想不通。”
“什麼?”我問。
“在海棠號上的時候,李東尼明明是左撇子,為什麼現在的他,不是左撇子了?”徐四海道。
我猛一激靈,定定的看著他。
“你和陳發那小子大概都忽略了一件事,無論是以前的東尼海運,還是現在的飛燕,和山海都不一樣。山海是本土企業,飛燕是外資。與其在國內跟他糾纏,不如走國外法律途徑。我看過他的簽名,和海棠號發出的請柬,上面的簽名雖然像,可還是有區別的。飛燕註冊的那個國家,很注重實質證據,不講人情關係,有簽名檔案,和註冊時的一對比,那不就行了?”
“我……我靠!”我一拍腦門,“你小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徐四海咧嘴一笑:“我讀書的時候是學法律的。不然你以為單憑丁義,他能想出那些歪招?”
“你大爺的!”
我是看出來了,這小子不是沒腦子,是腦子從來都放在保險箱裡了。
我們從頭到尾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原來的李東尼,真的是個左撇子。
借屍還魂以後,因為陳發一直都是用右手,這就導致發哥自然而然的改用右手,因為平常習慣用哪隻手,那隻手的肌肉力度到底是不一樣的。
我想起飛燕剛更名時,每次發哥簽字,都要用左手把筆拿起來,比劃比劃,再交到右手,那就是因為大腦和身體不符合造成的。
而現在的李東尼,雖然是原來的身體,但是頭部受過嚴重的損傷,總之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是習慣用右手。
我找到發哥,把筆遞給他,把一張A4紙推到他面前:“籤個名。”
“你有病啊?”陳發愣了愣,把目光轉回正在看的書上。
我一把把書搶過來拍在桌上,看到書名《那年秋天的浪漫》,忍不住撲哧大樂。
“發哥,籤個名吧,籤你原來的名字——李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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