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隊長回到車上,說倪和興心臟驟停,已經死了,問我他的死是不是和女屍有關係。
我點點頭,讓他儘快找到艾米麗,另外也要留意其餘十三個探險隊員。
牛隊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們究竟是人還是……”
我沒有詳細跟他多說,而是說:“建議,見一個,殺一個,燒了。”
穆棉明顯哆嗦了一下,顯然是不太苟同我這種為了省麻煩簡單粗暴的作風。
電話響起,是徐鶯鶯打來的。
她像是躲在某個地方,壓著聲音有些猶豫的說:“謝安,能不能幫我個忙。四海快不行了,他想見你。”
“好。”我很痛快的答應了。
說起來,徐四海是個悲劇人物,這小子是硬生生把自己作到如今這步田地的。如果聚雲樓前,不是他得罪了兩大財神,李東尼或許還不會這麼快將他一腳踢開。李東尼到底不是傻子,認識到和他合作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將他棄之敝履。既然用不上了,也就不會再給他好處了。
我曾對徐四海動過殺機,可是現在,呵呵,很多人都已經視其為無物了。
旁人打給我,我是不會去的,可打給我的是徐鶯鶯,那就兩說了。
去療養院的路上,我向木棉問了一些關於借命的問題。我還是習慣叫她木棉,要叫什麼棉兒之類,我真叫不出口。
木棉告訴我,其實她也是後來才想通,所謂的借命,根本是得不償失。搶奪不屬於自己的壽元,將來因果還報不說,一些高法之人是一眼就能看出壽元不屬於某人的。
高法不代表良善,你可以搶別人的,他們更可以搶你的,而且因為你本身就是借命之人,他們掠奪起來就會更加肆無忌憚。
到了療養院,徐鶯鶯已經在門口等我。
她邊引路,邊有些囁喏的說:“醫生說小海已經快不行了,他現在的情緒有些失控。安,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全當……全當看我……”
“好了,你以為我還會跟他計較嗎?”
剛到病房門外,就聽裡面傳來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推門走進去,只有徐虎守在一旁。
乍一見我,徐四海強撐起上身,額角青筋暴起,想要說什麼。
不等他開口,我便上前甩給他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是你還給夜靈的。”
接著又是一下,“這一巴掌是你還給含笑的!”
第三個耳光打完,我邊點菸,邊說:“這一下是替你三姑、替你奶奶教訓你的。”
不光徐四海懵了,徐虎和徐鶯鶯也跟著懵了。
哪有這樣探病人的。
徐四海愣了一會兒,猛然倒回床上,側著臉瞪著我:“謝安,你……你……”
見他都已經脫相了,還滿眼的戾氣,我不禁嘆了口氣:“唉,徐四海,是不是生在大富之家,你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錯了,每個人的生活條件不同,但人和人,從來都是平等的。
想想你做的事吧,從第一次在海星想對夜靈施暴,在海棠號上對她肆無忌憚的當眾侮辱,難道不是欺負她孤家寡女無人依靠?
駱修,駱家一個不入流的敗家子。你為了巴結她,明知他不是東西,還把自己的堂妹往狗嘴裡送,這一巴掌,我是不是該賞給你?
李東尼找上你,你就更目中無人,就連自己的親叔叔、親姑姑,海家的長輩也不放在眼裡,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在自己公司的時候,起到的作用還不如四寶大,人家是看中你什麼了?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說你不甘心,你自己把自己玩兒成現在這步田地,身邊只有兩個對你不離不棄的長輩守著,你還不知足嗎?”
屋裡沒人再說話,徐四海的眼神在急劇的變化著,那幾乎能給人一種錯覺,就像是往昔的事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的眼睛裡重播。
良久,他重重的躺進枕頭裡,長長的吁了口氣。
忽而,眼角滾落兩滴渾濁的淚水,喃喃道:“爸,三姑,我錯了……”
見徐虎垂淚,我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怕是活不過這兩天了。”徐鶯鶯小聲道。
“我看他中氣挺足的啊,怎麼會沒幾天好活了?”木棉道。
我撓撓頭,把之前徐四海被五通上身的事說給她聽。
她聽後從挎包裡拿出一道黃符,用清水浸溼了糊在徐四海腦門上,端詳了片刻,翻著白眼道:“什麼破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