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就是那個女鬼的名字。
徐四寶說,美惠是舊時日本的一名歌舞伎,遭遇極其的悲慘,還說她十分的善良,央求我不要因為她是鬼而傷害她。
聽他把美惠的經歷一說,我只是輕嘆了口氣。
相比普通人,美惠的經歷是要坎坷的多,但也不過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罷了。
她的故事和金猿蠱母有些相似,只是她沒有蠱母的一身本事,最終死的比較慘。
“其實誰能比我慘?”牡丹‘飄’到徐四寶身後,陰悽悽的說道。
我:“……”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女鬼美惠時的印象太深刻,我仍是不大放心。
張瞎子忽然道:“同在一個屋簷下,卻能逃過俺老張的鼻子,那女子怕是早已不是普通的女鬼了。”
“鬼還有區別嗎?”牡丹不以為然。
“有!”張瞎子篤定道:“死後能夠進入鏡子,此人非是極善,便是極惡。若是惡者,即便在鏡子裡,也能夠害人,是為鏡中惡鬼,那煞氣是逃不過老張的鼻子的。若是極善,死後入鏡,對於自身來說,算是一種福緣,是一種修行。殊不知鏡中修三世,福報延三生啊。此種情況,已經不能稱之為鬼,而是名為鏡靈,鏡中之靈脩也。”
“那她之前在日本差點害死人怎麼說?”徐含笑問道。她倒不是多關心這個,只是看見徐四寶現在的模樣來氣。
張瞎子嘿嘿一笑,“她如果真想害人,就不會出來了。要知道無論是鏡中惡鬼,還是鏡靈,鏡子裡才是他們的世界,若想害人,只要恰逢時機,就能把人的魂魄攝入進去。那又何必冒著自身受損的風險,在光天化日下現身?”
我才旁邊一直沒插話,實在是因為,我想到一個人,一件事,心裡有著諸多的疑惑。
吃完早飯,我悄悄把張瞎子拉到一邊,小聲問他:“你說鏡中修三世,福報延三生,這話可是當真?”
“嘿嘿,七爺,這些事,你應該比我懂得多才是。”
“我這不是……”
“瞭解,瞭解。”張瞎子趕忙道:“常言道,律法不外乎人情。這在陽間適用,在陰司也是一樣地。一個人死了,就要去輪迴,對於行善蒙冤的人來說,即便來世能投生好人家,這一世還是很痛苦地。所以,某位差爺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法子,既然覺得冤,那就暫時先留下來,留在鏡中,見證世間百態、人情冷暖,若是參透,這份大智慧,對於來世本身已經是一種財富了。至於鏡中惡鬼嘛,那是另外一種情形,做惡多了,自會有報應滴。”
我點點頭,再次壓低了聲音:“如果一個人死後,在鏡子裡待了半個晚上,那代表什麼?”
“半個晚上?”張瞎子一愣,“怎麼會有此等事呢?這不科學嘛!”
我:“……”
“你就直接說說你有什麼看法吧!”
張瞎子沉吟片刻,忽然露出一抹濃濃的笑意,淡淡道:“天意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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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在稀稀落落幾個記者面前趾高氣揚的大聲說著什麼。
看著他身邊另一個金毛,聽著翻譯的話,我忍不住暢快的笑了。
那是F國的一個負責人,他在向媒體宣佈,本次的展覽,圓滿結束。
這意味著,我特麼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司空小豆說的對,在做賊方面,我的心理素質實在不合格。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掃了一眼號碼,剛塵埃落定的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我定了定心,接起電話:“喂,牛隊,這麼早啊?”
聽筒裡傳來牛隊長深沉的聲音:“早上好。嘶……謝安,我能問你件事嗎?”
“你說。”聽他抽冷氣,我心又一提。
牛隊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從你的角度來看,死了超過一年的人,能夠復活嗎?”
“什麼意思?”
又是片刻的沉默後,牛隊直接道:“我們能見個面嗎?”
牛隊開車過來的時候,正好穆棉來了,想到她那些邪門法術,我果斷讓她上車。
如果真有邪事,她無疑是個好幫手,假使是案發了,牛隊只是想誑我,把我抓起來,憑這女徒弟的機靈,也是能幫上忙的。
出乎意料的是,牛隊並沒有帶我們回警局,而是來到了郊區的火葬場。
直到火葬場門口,沉默了一路的牛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