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花了這麼大工夫,白費力氣了!”
不知哪個小聲罵了一句,立時有幾人跟著低聲抱怨起來。
蘇鏡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委屈,神情卻執拗堅持。
卓雷人如其名,性格衝動,悻悻然的問道:“蘇先生,你一直說沒走錯,又說這裡不是惡水潭,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總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我冷冷道:“有本事自己找去,一幫大老爺們兒陰陽怪氣的埋怨一個女人,也不嫌丟人。”
“你……”
“我說的是事實。”我算是看出來了,以卓雷為首的幾個年輕弟子雖說尊師重道,為了同門師姐不惜兩肋插刀,平常卻是橫慣了的主。換做平時,蕭二還能管教他們,現在他們是以弟子門人的身份為了蕭家以身犯險,即便言語不當,蕭二也不好太苛責了。
“小雷,稍安勿躁。”蕭二快步來到跟前,向蘇鏡抱了抱拳,“是蕭二管教無方,我代這些劣徒向蘇先生道歉。”
張瞎子嘿嘿乾笑兩聲:“蕭老二,到了這會兒就別再說那些個場面話了,還是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蕭二一窒,看了看蘇鏡,轉而又看向我。
我說:“趕了大半天路,大傢伙都累了,難免心浮氣躁,先稍作休息,吃點東西再說。”
蕭二點點頭,吩咐下去。
“我可以肯定,這裡以前不是這樣子的。”蘇鏡道。
我點了根菸,用夾著煙的手使勁撓了撓頭皮,“我相信你,因為作為一個醫者最基本的素質就是要有清晰的判斷能力,可眼前的事實根本沒法解釋。既然一時半會兒想不通,那就先不想,讓大腦休息休息再說。”
蘇鏡點點頭,眼中卻尤有茫然。
其實我不光是安慰她,也在自我安慰。
引領我們來到這裡的線索就只有蕭安安盆窺後畫下的五幅圖,恰巧蘇鏡又對第五幅圖有印象。現在跟隨蘇鏡找到的水潭和圖中不符,意味著線索中斷了。而且,來路被封,不可能從裡面炸出去,能不能找到水陰屍兩說,我們自身能不能脫困都已經是個大問題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應該醒醒腦子,分清楚主次,然後再行動。
“那是什麼?”
“好像是魚!”
“不是不是,那好像……好像是個瓶子!”
幾個圍坐在岸邊的蕭家子弟紛紛起身,對著潭中指指點點。
我和蕭二對視一眼,雙雙起身走了過去。
定睛一看,果然見潭水中有一個圓咕嚕的東西上下沉浮不定。
蕭二一推旁邊的馮戰:“還愣著幹什麼?不管是什麼,先弄上來再說!”
馮戰應了一聲,回身從包裡拿出一把連著繩索的雞爪鐮(類似飛虎爪,長柄,可以做兵器)。
等把水裡的東西搭上來,所有人都愣了。
那居然真是一個瓶子,而且是個陶瓷的酒瓶,儘管沒標籤,也還是能認出,那是‘孔府家’的酒瓶。
“我艹,誰他媽還有心思開這玩笑?”丁浩哭笑不得的瞅著幾個蕭家子弟,“誰帶的酒?這是跟哥們兒逗悶子呢?”
“師兄,誰會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馮戰搖頭道:“我們是帶了酒,可那都是用水壺裝的,這酒瓶不是我們的。”
看著在此時此刻出現顯得有些可笑的酒瓶,我心裡猛然一動,伸手把酒瓶撿起來,搖了搖。扒開塞子,瓶口朝下往外倒,居然倒出一個用煙盒裡的錫箔紙捲成的小紙卷。
展開紙卷,就見上面用慘不忍睹的字型寫著一行字:救命!我們在另一個水裡!
“這是立花正仁寫的?他和徐四寶也在這兒?”丁浩的腦子反應並不慢,把兩手在嘴邊拱成喇叭狀,對著遠方大喊兩人的名字。
喊了半天,四周圍仍是一片沉寂,根本沒有回應。
立花正仁是個飯桶,也是個酒桶,諸多中國白酒中,最合他口味的就是孔府家。
用酒瓶做漂流瓶,紙條上的漢字又如此‘驚為天人’,必定是出自立花正仁的手筆無疑。
萬萬沒想到他們也在這兒,但茶壺狀的水潭雖然大,也還沒到望不到邊的地步,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另一個水裡?這是什麼意思?”蕭二接過紙條問道。
“寫字條的是個日本人,就是之前和蕭家有過誤會的那個。他中文說的還可以,寫起來就差點。”丁浩解釋道。
“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