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聲瘋狂響起,牛隊和鍾浩洋等人紛紛從旁跑過,外面頓時響起一片槍聲。
我抱著孩子,拉著徐含笑跑出來,同樣是把槍對著已經成為一個小白點的快艇射光了所有的子彈。
“你怎麼樣?”我把孩子交給一個刑警,回頭仔細檢視徐含笑。
“我沒事,我就是擔心他會趁機害你……害孩子。”
我仔細看了又看,她的確沒有受傷,這次放下心來。
已經得到命令前來增援的大批警員趕到,重傷的趙曉光被抬上了救護車,徐含笑隨車離去。
我留了下來,實在是因為,我動了殺機。
或許我有一百個理由,說服自己這件事與我無關,但是親眼目睹殘忍的一幕,帶來的震撼讓我再不能抽身而退。
黑色的面具完美的隱藏了一切可以辨認容貌的細節,但是他看著我時,眼中的惡毒,讓我心裡一陣寒過一陣。
“頭兒!下面……下面……”一個負責先行採證的警員跑上來,說了一半,彎下腰,“哇”的吐了起來。
我跟著牛隊跑回密室,就見幾個警員有的在看著一面開啟的壁櫃發呆,更多的是在乾嘔。
壁櫃裡,上下三層,擺著十多個泡酒用的大號玻璃罐子。
其中的七個罐子裡,赫然是七個孩童的屍體!
“***混蛋!”牛隊終於難自控的咆哮起來,“所有人都去給我查!給老子把那個狗東西抓回來!”
我強迫自己冷靜,回過身,看了看桌上盆子裡的女童屍體。
不經意間,看見盆子的旁邊,有一個翻開了筆記本。
“這是誰的本子?”我問在場的人,剛才我根本沒留意到太多的細節。
“這應該是兇手留下的。”一個採證人員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翻了翻,“一個字也沒有。”
“未必!”
木棉道人走了進來,掃了筆記本一眼,來到我身邊,低聲道:“師父,是鬼寫字。”
說著,她又走回去,想去拿那個筆記本。
“不能動,上面可能有兇手的指紋。”採證警員阻止。
“讓她看吧,那個狗東西戴了手套,不會有指紋留下的。”牛隊沉著臉道。
“嗯……嗯嗯……”木棉道人不住的抽著鼻子,不停的擠著眼,像是受了委屈,要哭似的。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她。
早在她說鬼寫字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什麼,可是看著她這副樣子,還是感覺哭笑不得。
鬼寫字,只有鬼看得見,人若想看見,就只有用眼淚塗在上面。
“哇……”
本來還以為木棉道人只是勉強醞釀情緒,想擠出幾滴眼淚,沒想到她居然“哇”的大哭起來。
彎著腰,臉對著筆記本,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淚水落在筆記本上,洇開來,原本空白的本子上赫然顯出了字跡。
在其他人驚詫的低呼聲中,我看向顯露出的內容,只看了兩行,整個人就如遭電噬,僵立當場。
“師父!師父……”木棉道人猛地撲進我懷裡,真正哭得不能自已。
我被她的哭聲喚醒,見兩個警員正在看本子上的內容,把本子搶了過來。
順手翻了幾頁,蘸著木棉道人的眼淚塗溼了,卻再沒字跡顯露出來,看來這上面只有前兩頁有內容。
我掏出打火機,不管不顧的點著了筆記本。
警員想要阻止,被牛隊擺手揮退。
“這上面是害人的降頭術。”我解釋了一句,回手指著罐子裡的童屍,“燒了,拿到上面,統統燒掉。”
牛隊為難道:“他們的家人還沒有認屍……”
“你覺得那有意義嗎?”我邊往外走邊低聲對他說道:“那些都是被煉製的降頭,趕緊燒掉,過了夜裡十一點,再想燒都燒不掉了!”
牛隊皺著眉點點頭,回頭下命令把除了新死的女童以外,所有的童屍搬出去燒掉。
現場自有警方處理,我身心俱疲,又有著十分的震驚震怒,所以先行離開。
我讓鍾浩洋幫忙把車直接開到二院,剛進大廳,就見徐含笑失神的坐在那裡。
我走過去,剛想問孩子怎麼樣了。她一下子抱住我的腿,把臉埋在我腰間無聲的飲泣起來。
“曉光……曉光死了……”
“我艹!”鍾浩洋一直在隱忍著脾氣,此刻終於忍不住了,“媽的,本來說犧牲一個救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