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一個月?你們就一點線索也沒有?”我是真動氣了,拐帶兒童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在對待人販子的抓捕力度和量刑上,我一直都覺得太輕,這也是我不大喜歡和警察來往的原因之一。要我說,不光是人販子,就連買人的,都該全家死光。
牛隊面露慚色,搖了搖頭。
“你們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徐含笑吼道。
“冷靜點。”我知道她此刻的情緒還有點崩潰,忙拉住她。
“師父。”木棉道人小聲叫了我一聲,帶著討好的表情道:“既然您能看到爽靈,咱為什麼不讓孩子自己帶我們去找他呢?”
聽她一說,牛隊長眼睛猛地一亮,顯然他之前的一番開場白,目的就是想問我有沒有非科學的手段幫警方破案。
我看了看還在原地飄忽不定的趙曉光,暗暗皺眉,問木棉道人:“三魂七魄分離後單獨的魂魄是沒有完全的意識的,爽靈根本沒法和我們溝通。”
“用不著和他溝通,師父您能看見他就行,我自有辦法讓他帶路去找自己的肉身。”
牛隊和徐含笑,甚至玩世不恭的鐘浩洋都是聽得一喜,我卻有些疑惑。
關於陰陽事,我還是比較信任老白爺留下的筆記和百曉生,可沒聽過能夠利用單獨的魂魄帶路的法子。眼前的木棉道人,撇去來歷不說,本身就帶著七分的邪氣,她現在說有法子讓爽靈帶路,只是竭力想要討好我,未必就是什麼好路數。
“用你的法子,會不會傷到孩子?”我直接問道。
木棉道人明顯一窒,有些囁喏道:“這樣做,孩子的智力……多少會受到損傷,嚴重的話,有可能……有可能會變成白痴。”
這個女道士,顯然也有著自己的主見,不等其他人開口,就搶著說道:“爽靈離體,只有三種可能,第一是驚嚇過度;第二是植物人;第三就是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痛苦,死前受到巨大的驚嚇,導致三魂分離。師父,您覺得後兩種情形,哪一樣會比變成傻子強?如果是第一種情形,那這人沒了爽靈,現在已經就等於白痴了。”
我看向徐含笑,她也在看著我,顯然已經沒了主張。
牛隊長動了動嘴,卻沒說話,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持刀人,我是不大懂你們在說什麼,可是九個孩子,牽連著九個家庭,別說變成白痴,哪怕是犧牲一個,能找到其餘八個,那都是值得的。”鍾浩洋一改懶散神色,沉聲說道。
他是真正的江湖人,有著江湖的豪邁和果斷。
聽了此話,我不再猶豫,對木棉道人說:“你儘量減輕對孩子的傷害吧。”
“明白!”木棉道人應了一聲,神情顯得毫無壓力。
她從挎包裡摸出一根卷著的樹藤,連同一張現畫的黃符一同遞給我:“黃符上有這孩子的生辰,燒成灰化成符水喝下去,他就不會離開師父您的視線範圍,然後用樹藤打他、嚇唬他,他就會去找自己的本體了。”
我:“……”
難怪她沒壓力,她要做的就是說服我採用她的法子,實施卻是要我來。
孩子被拐帶,遲一秒追蹤,就少了一分找到的機會。
我沒再猶豫,四下看看,告訴牛隊,參與此事的人不宜太多,一則是這尋人的法子,對普通人來說太過離奇,再就是人多容易打草驚蛇。
牛隊當即叫來兩個精幹的便衣,說他親自帶這兩人跟著。
我又看了木棉道人一眼,找來瓶礦泉水,把符燒了,和著水喝了。看看手裡的樹藤,苦笑一聲,抖開了照著兀自飄忽的趙曉光頭上抽去。
那樹藤自然不普通,結結實實的抽在了難以捕捉的爽靈頭上。
趙曉光的爽靈猛然一抖,向著一個方向飄去。
我急忙招呼牛隊等人上車,我和徐含笑、鍾浩洋、木棉道人一輛車,牛隊親自開車。另外兩個警員開一輛車在後面跟著。
“四五歲的小孩兒……你剛才那一下抽過去,打的是腦袋吧?”鍾浩洋問道。
我又苦笑:“他本身就是三魂之一,只是保持了人形罷了,沒有頭腳部位的區別,打哪兒都是同樣的傷害。”
“你別隻顧著說話,看著點,給我指方向。”牛隊邊開車邊說。
“跟我師父說話客氣點。”木棉道人一本正經道,“你只管加大油門開就行了,爽靈的遊離方式本來就不能以正常人的速度來度量,師父喝了追魂符,他就絕不會脫離我師父的視線。”
牛隊是算求人辦事,對她也沒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