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搖頭,說刀手不像別的行業組織,自身的隱秘性就很強,更不會互相往來。
他想了想,說:“除了羅歪嘴,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人知道是誰僱兇殺人。”
“誰?”我問。
“經紀人,也就是中間人。”螳螂道:“除非僱主是老主顧,本來就認識刀手頭目,否則,想要買兇,就一定要透過中間人。”
“你知道中間人是誰?”
“以前不知道,但是死了以後,我當然想知道我們賣命,他抽傭的吸血鬼是誰,所以我查到他是誰了。”
螳螂想說那人的名字,我擺手阻止,“不用說了,你和葉師爺一起去找他,必要的時候用些手段,務必查清楚僱主是誰。”
螳螂點頭,葉師爺道:“當家的,葉某還是得說一句,雖然說關心則亂,但如果不把心靜下來,就不足以謀事。冷靜冷靜吧。”
說完,和螳螂一起離開。
我暗暗嘆氣,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起不了什麼作用。可如果不找些事做,就只能在心裡糾結,那樣不止我,還有徐含笑本人、海夜靈、小翠,都只會更不好受。
見沒人說話,穆棉問道:“師父,她中了什麼降頭?”
“陰陽降頭草。”我緩緩說道,然後看著這個剛收不久,邪氣十足的女徒弟。
“中了這種降頭,我會死的很難看嗎?”徐含笑問。
看著她強裝不在乎的樣子,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瞬間充斥了我全身的血脈,我咬牙道:“一定能找到法子的,有我在,你就一定不會死。”
穆棉問了一句以後,就沒再說話,而是從挎包裡陸續掏出一堆零碎放在桌上。
問明徐含笑的生辰八字後,她現畫了一道黃符,浸溼了包裹在之前的那個小鈴鐺上面,嘴裡含著徐含笑的名字,把鈴鐺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隨著鈴鐺發出的悶響,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最後收起鈴鐺,有些囁喏道:“她五行當中已經被木性主導,魂魄已經不能和肉身脫離了。”
“那是什麼意思?”海夜靈問。
穆棉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也就是說,她如果死了,魂魄也會跟著消亡。”
“呵呵……倒是清靜徹底。”徐含笑強笑道。
“傻孩子,不用怕,有先生在,你一定沒事的。”小翠把她攬在懷裡,憐愛的說道。
我明白她這個時候再次稱呼我‘先生’是什麼意思,在她心目中,那位先生是無所不能的,然而我卻是個被錯認的西貝貨。我第一次希望自己是那位先生,第一次想要不做自己,成為另一個人,然而也只能是想想。
蘇鏡再次替徐含笑把了把脈,秀眉比之前蹙的更緊,“她體內的木性滋生的很快,這樣下去,她連……不行,先要控制她體內的木性,不能治,至少也要壓制減緩病變的速度。”
“你有辦法?”我和海夜靈同時問道。
事實上我已經準備過後就把陰陽降頭草的煉製方法說給這位女鬼醫,人皮秘捲上記載的都是煉降法門,可以用簡單粗暴來形容,很少提及原理。我和老白雖然看得熟,但是對降頭的瞭解十分有限。把煉降法門告訴蘇鏡,或許她能結合醫術想出辦法。
蘇鏡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說道:“有,但是難。想要抑制五行之息,最好的方法不是五行相剋,而是以毒攻毒。想要暫時壓制病情,必須要找到木性至陰的百年蔭屍木。根據脈象來看,她的木性在夜裡滋生最快,只要能找到蔭屍木,夜裡和其同眠,木性陰息至極而返,就一定能抑制她的病情。”
“蔭屍木?具體說說是這樣一種東西,在哪裡能找到?”我越來越佩服這女神醫了,陰陽降頭草的確是在夜晚陰氣重的時候滋生最快的。
張瞎子道:“說到蔭屍木,就又要提到五行邪煞了。死於此木,葬於此木,且魂靈肉身百年未能脫離該木,被怨念侵蝕透的這塊木頭,就是蔭屍木。然,和此木糾葛百年的怨靈屍身,就是蔭木傀了。”
張瞎子聞多識廣是毋庸置疑的,他說的詳細,我則很快總結出重點。蔭屍木和蔭木傀同生,想要找到蔭屍木,卻未必和五行邪煞有牽連。
想想看,因為木頭死,那多半是吊死在這塊木頭(樹或者木頭大梁);葬於此木,只能是把這塊木頭做成棺材。百年以後,修成蔭木傀,一旦出世,一腔怨念只會對人、對事,難道還會揹著棺材滿世界去害人?
海夜靈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問道:“張老,您只說蔭屍木有什麼特徵吧,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