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聽老白說出事,我的心直往下沉。
撒丫子跑回醫院,卻見病房裡,老白的臉陰沉的像是鍋底。
“你沒事吧?”我一個箭步衝到徐含笑身前,捏著她的肩膀急切的問。
徐含笑不說話,眼睛一轉,看向老白,“有什麼你就說吧,我都差點死過兩回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老白沒回答她,看著我沉聲道:“你好好想想,那次你們去找小孩兒,那個戴面具的傢伙,是不是對含笑做了什麼?”
我猛地一拍腦門,跌坐在椅子裡。
這些天我一閒下來,就覺得心裡不安生,時不時就會想起徐含笑,總感覺患得患失的。
聽老白這一說,我才反應過來,之所以不安,是因為黑色面具逃離時,把孩子丟給我以後,似乎曾做了個甩手的動作。那時,我疏於防備,徐含笑卻是警戒的擋在了我和孩子身前。
我把當時的細節一說,問老白:“她中了降頭?”
老白點了一下頭,“先把她帶到你那兒吧,我再好好想想解降的法子。”
我見他向我使眼色,點點頭,對海夜靈說:“你剛出差回來,也累了,先回去吧。把含笑帶上,別再跟她較勁了。”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有所緩和,現在聽徐含笑是為我擋了一劫,海夜靈斷然不會再使小性子,當即帶了徐含笑離開。只是,她臨走前看我的眼神,頗有些幽怨。
一干人走後,老白嘆了口氣,“安子,徐含笑……一準是愛上你了。”
“白曉生,你扯什麼鬼呢?”藍蘭不悅道,“中了降頭就想法子解,你可別挑唆毒仔幹對不起靈姐的事。”
“有些降頭當然可以解,可有些降頭,是解不了的。”老白神情凝重的看著我道:“她中的,是陰陽降頭草。”
我渾身劇震,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扶著床腳才勉強站穩,“你……你沒弄錯吧?”
老白搖搖頭,“你前腳走,她後腳又‘暈’了一次,身體熱的燙手,但是很快就好了。剛檢查過,再查肯定查不出來,我就仔細問她這些天有哪些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她說她沒什麼,就是這幾天老做夢。問她夢見什麼了,剛開始不肯說,後來被我問急了,她就要走。我也急了,我問她:你是不是在夢裡想男人了?她沒說話,那樣子就等於是預設了,我哪還敢讓她走?我用蠱母手冊上的法門一探,就是陰陽降頭草。”
聽老白說到這裡,我再無懷疑。
陰陽降頭草是藥降中的絕降,落降後,會在人的身體裡慢慢滋生,中降者自身是沒有感覺的,這一階段,唯一的異常之處就是,中降者如果是女子,就會在意識薄弱時抑制不住的想要和男子交``合,通常的反應就是春夢、身體灼熱而不自知。反過來,男人會更亢奮,需求更強烈,甚至會失控。
因為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降頭草滋長的速度也不一樣,可是一旦達到某個數量,就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時中降者就會渾身灼熱難當,失去意識,發狂而死。死後降頭草會透體而出,死屍就像是稻草人一般。
陰陽降頭草記述在人皮秘卷藥降篇的最末,是絕降,無法可解,中降者只能等死。
“還有這種降頭?身體裡會長草?那醫生檢查,會查不出來?”藍蘭驚恐的問道。
老白苦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其實去日本那回,我就看出來徐小三對你有意思,她剛才的吞吞吐吐連半點都不肯說是什麼夢,那是因為海老總在場,否則以她的性子,說出來也沒什麼。現在她中了降頭,是真的時日無多了,而且她是為你擋了一劫,你……你好好陪陪她吧。”
從醫院出來,我腳底下像踩了棉花似的,走路都搖晃,好在有司空小豆陪著,才恍恍惚惚回到家。
一進門,見只有海夜靈和徐含笑臉對臉坐著,我強作輕鬆的問柳絮哪兒去了。
海夜靈說柳絮帶著蘇鏡去了春風街,蘇鏡有些個想不通的問題,想向張瞎子請教。
我說一起跟我走,去春風街。
兩人都是一般的聰慧,我對情緒的隱藏是那麼的拙劣,哪能沒有察覺。康銘等人想要跟著,我說這次不用,有我在,誰他媽再也傷不了我的女人。
一路上,除了我給穆棉打了個電話,其他沒有一個人說話。
一下車,我就唸起了召鬼咒,將葉師爺和螳螂都召喚過來。
見我不發一言,二鬼似乎也預感到什麼,都沒有發問。
用鑰匙開啟房門,立時聽到一個公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