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麼?綁票嗎?是誰指使你們的?”踏板騎手的聲音像遠古的水潭一樣深沉,並不顯得吃驚憤怒。
“嘿嘿……”藍蘭笑了,“你覺得就我們這幾塊料,像是綁票的嗎?你騎個破踏板,能有幾個錢?”
聽她傷重之下還有心情開玩笑,我也有些忍俊不禁。
“刺客,先去幫她處理傷口。”我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下子想起了森格林慶那個老瘋子。
這些血蝠都只是‘半成品’,我不認為它們嚐到新鮮的血液後還能受人控制。把這麼一堆不受控制的吸血惡魔放出來的人,自然是瘋子。
“不是綁票,那你們抓我幹什麼?”騎手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沒摘下頭盔,隔著風鏡,只看到他的眼睛十分的深邃明亮。
我剛想跟他解釋,忽然,左前方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同時傳來狗兒的慘叫。
一輛對面駛來的白色轎車停了下來,司機下車,看了看被壓斷了後腿的流浪狗,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上了車,揚長而去。
“混賬東西!”踏板騎手明顯憤怒了,拍著駕駛臺大聲道:“停車!快停車!”
剛喊了兩聲,就見一團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撲在了流浪狗身上。
黑影驟降驟起,再度飛起來的時候,流浪狗已經變成了皮包骨頭的乾屍。
“那是蝙蝠?!這蝠子吸血?!”驚呼聲中,騎手猛地把頭盔摘了下來,驚愕的瞪大了牛眼。終於明白我把他拉上車,是想救他了。
“呀!”海夜靈、藍蘭齊聲低呼。
看清騎手的模樣,我也吃了一驚。
這身材高大的騎手,竟然是一個鷹鼻星目,白髮如雪的老頭子。
新潮時髦的打扮並不能掩蓋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老頭最少也得七十多八十了,但是身體的健碩強壯卻是毋庸置疑的。
“得想辦法把這些血蝠幹掉,它們太危險了!”藍蘭急道:“這根本就是一群瘋了的吸血鬼!”
感覺視線變成了紫色,頸間的燃燈銅鈴開始釋放出警告的灼熱,我不禁苦笑:“蘭,車上就有一隻吸血鬼。”車上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蝙蝠吸血的殘酷場面,已經將我吸血的本能不能自已的完全勾引了出來。
藍蘭回過頭,看到我凸出的尖銳獠牙,猛地一怔,喃喃道:“你……你是殭屍?紫色……你是不滅骨!”
“不滅骨?”老者瞪圓了牛蛋一樣的眼珠子,白眉微顫,似乎在想著什麼。
感覺手機震動,我忍不住皺眉,一邊掏手機一邊罵:“誰他媽這個時候還添亂?”
接通電話,點了擴音,擴音器裡傳來一個急切的男人聲音:“叔,停車!馬上停車!”
“丁浩!”
“快停車!我們來對付那些蝠子!”丁浩急道。
我心念一動,打了把方向,把車停靠在路邊。
“砰砰砰砰……”
尾隨的血蝠像是冰雹般沒頭沒腦的衝撞下來。好在以它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撞破汽車玻璃。
“啊嗚……”一聲慘叫聲在不遠處響起。
一隻流血的大花貓被從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裡扔了出來。
聞到血腥,正向我們發起衝鋒的血蝠立刻改變方向,朝著花貓撲了過去。
就在血蝠一湧而下,全都貪婪的撲到花貓身上時,越野車的車門陡然開啟,一張閃著金屬光澤的大網撒了出來,將堆積如小山一樣的血蝠盡收網底。
緊跟著,兩人跳下車。
其中一個身材敦實的漢子,竟然是湘西蕭家的千層底,另一個黑臉膛的漢子卻是不認識。
“叔,你車上是不是有人受傷了?你們快去醫院,這邊我們來處理!”丁浩的聲音從一直沒結束通話的手機裡傳來。
與此同時,他從駕駛座裡探出頭,衝這邊用力揮了揮手。
再次開動車子的時候,我看見黑臉膛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將瓶子裡的東西撒在了網罩下的血蝠堆上。
剎那間,血蝠像是忽然液化般,眼睜睜看著‘流’了開去。
海夜靈提前給醫院打了電話,開到二院門口,見得到通知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來,我趕忙趴在了方向盤上。
“安……”
“別管我,去照顧蘭,我沒事!”
藍蘭被抬上擔架的同時,地煞仙回到了我身上。感覺到它傳達來的訊息,我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
“百曉生,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