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赤著身子,只包了條浴巾,顯然是剛衝過澡。因為還沒擦乾,身上的水慢慢往下滴答,在他身上帶出一眼望去數之不清的血線。
我仔細看了看傷口,更加吃驚,“刀片兒拉的?你這是跟誰啊?”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奸`殺’了十個男群員的娘們兒唄。”
我看了看地上摔成兩半的膝上型電腦,猛地反應過來。之前我就覺得好像漏了什麼,現在終於明白,是我們太以周信的話為根本,沒想到別的。
假使像木棉推測,兇手在被害人嗨到迷糊的時候,問出那個選定下一個目標的問題,被害人可能說出的不只是一個名字。
除了袁靜,麻子也是他們選定的目標。
“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我一邊給他上藥邊問。
“咱們青石街的事你也聽說了,我本來尋思回去,可又一想,現在回去,只能是觸景傷情。所以就想先在這兒置辦點產業,先住著。我買了這套房子和街面的一間鋪子,想給婷兒和主子一個驚喜。房子是精裝的,我今天偷摸過來添置點家當,順便試試網路,誰知道就他媽出了這檔子事。”
麻子點了根菸,狠狠吸了一口,“那娘們兒也太他媽妖了。我剛一開電腦,她就聯絡上我了。沒說幾句,上面就跳出一幅畫,也不知道怎麼地,我看了沒幾眼,就跟喝大了似的,一陣陣的犯迷糊。還好我以前有點底子,總算沒全迷糊。開門的時候,看見一漂亮娘們兒,那時候我激靈了一下,知道我中招了。可接著又迷糊了。等到又有點清醒的時候,那娘們兒已經騎我身上了。嘖,那娘們兒身材真好,那倆……”
“我艹,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你是不是讓她奪壽了?”
“沒。見她騎我身上的時候,我就越來越清醒了。她不是活人,噴再多香水兒,身上也有股子死屍味兒,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哪行的,那還能聞不出來?”
“然後你們就動手了?”
“那哪成啊?”麻子擺擺手,“她都主動獻身了,我還能不趁機會爽一把?我等我快差不多的時候,一把把她掀下去了。那場景,嘿嘿嘿……”
我:“……”
麻子淫`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就那麼一邊飆,一邊尋摸傢伙。我艹,我特麼就沒想到那娘們兒也是個練家子,還特麼是個瘋婆子。連褲子都不提,就摸出倆刀片兒,嗖嗖的往我身上割。我肩膀傷沒好利索,手使不上勁,只能躲。那娘們兒估計覺得就那麼把我殺了,不解氣,也不下死手,把我割的跟血葫蘆似的。我琢磨著再這樣下去不行,就裝死,想兵行險著把她弄住。哪想到她居然跑了!”
康銘聽完,立刻拿出手機。
麻子叼著煙看了他一眼,“公安?先別打電話,我話沒說完呢。”
“安子,和那娘們兒那一段你可得幫我瞞著點。”麻子邊說邊穿好衣服,手一揮,“走,找那娘們兒去!”
“你知道她在哪兒?”康銘問。
麻子嘿嘿一笑,傲然道:“哥們兒雖然學藝不精,到底也是茅山傳人,和那娘們兒辦事的時候,我趁她不注意,掐破指尖,用血在她屁股上畫了道符。就算她出門就把符洗了,三天內,只要不出百里,我一準兒能逮著她!”
出了小區,麻子讓康銘停車,拉著我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一袋黃米,一大包糯米,還有一個不鏽鋼盆子。
上了車,康銘問買這些幹嘛。
麻子一邊把黃米倒進盆子,一邊拿腔拿調的跟他解釋:“黃米是配合符籙引路的,糯米嘛,不管是陰屍、活屍,還是殭屍,但凡是死屍作妖,都是可以用糯米來對付地。”
“康銘,別聽他白話,開你的車。”我是發現了,麻子這人不可謂不聰明,也透著一股子豪狠,但是在玄學術數上是個二把刀,還特愛自以為,愛顯擺。貿貿然信他的,一準兒被帶溝裡去。殭屍怕糯米,那得分什麼殭屍,我早上還吃了兩個糯米肉粽呢。
至於他說的黃米引路,我聽藍蘭和木棉都說過類似的法門。那其實也是盆窺術的一種,相對五行盆窺術,算是低階的。符籙必須要直接畫在要找那人的身上,才能夠施展。可話說回來,有幾個人能像麻子這樣不著四六,和女屍那個的時候在人家屁股蛋子上畫符?
跟隨麻子的指引,三人開車來到郊區的一條小馬路。
見麻子不吭氣,低著頭看著米盆做深思狀,我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行啦哥哥,你在車上歇著,我和康銘下去找人。”
黃米引路不是衛星定位,只能大體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