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警察都看的新奇,不明白老村長扎座紙房子幹什麼。
牛隊忍不住過來小聲詢問。
老白說:“真正的扎紙匠人可不單只是售賣紙人紙馬那麼簡單,正所謂扎紙匠,點鬼彩,扎來鬼紙祭陰陽。這當中的事可玄著呢。我對這門道懂得不多,只知道老爺子從開始破竹篾就沒再說話,閉口扎紙,怕是要請神君相助了。”
“灰家仙?”牛隊問。
“靠,都說了是請神君,灰家哪來的神君?”老白不屑道:“七十七路野仙裡,狐黃白柳灰五仙說是魁首,灰仙卻是受抬舉了。老鼠能得道的並不多,就算有些道行,也難成大器。之所以把它們列在五仙之末,是因為這東西夠多、夠賊。”
我忍不住道:“照你這麼說,白家豈不是更徒有虛名?我都沒聽說過有刺蝟成精。”
“可別瞎說!”老白瞪了我一眼,“五大仙家裡白家可還排在常家前面呢。刺蝟能成精的是少,可一旦有了修為,那可都是高法的很。”
“老村長,幹什麼呢?”立花正仁忽然指著前方問。
順勢一看,就見李村長抱著竹篾和一卷白紙,竟然走進了那座紙房子,而且還從裡邊把兩扇對開的紙門關上了!
我看了看時間,猛一拍腦門:“日,把最要緊的事忘了!”
“什麼事?”牛隊問。
我左右看看,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牛隊長聽完一臉糾結,“你不早說?現在哪兒找去?”
我也是急了,按照胡豔麗的交代,找到黃、白、柳、灰五邪後,都要先試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談不攏才開打。別看只是邪修的精怪,在它們看來,普通人是沒資格和它們交談的。所以胡豔麗叮囑我,要找一雙童男女的血來畫符。肖老道父女倆跟著一摻和,我把這茬給忘了。
見我著急,牛隊看了看立花正仁和老白,搖搖頭,揹著手走到一干警員堆裡。
不大會兒,把一個漲紅了臉的年輕警員帶到我跟前,衝我點了點頭。
“耶?你還是小處男?”老白喜笑顏開的小聲說道。
小警員的臉更紅了。
“沒事兒,我也是去年才告別單身。”
老白安慰了小警員一句,回頭道:“那童女呢?”
我們對視了一眼,下一秒鐘,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肖明芳。
因為要對付的是老鼠精,所以這趟來的警察都是男的。
說到附近的女人,好像只有這一個了。
肖明芳似乎感應到我們在看她,轉過頭和我們對視一陣,居然起身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你們看我幹什麼?”肖明芳冷冰冰的問。
我又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我咬咬牙,衝她抱了抱拳:“肖散人,雖然之前我們稍有誤會,但眼下為了對付妖邪,還請你不計前嫌,以大局為重。”
肖明芳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我明白。”
我見她態度比先前緩和,抿了抿嘴唇,一咬牙說道:“肖散人,你還是不是童女?”
肖明芳臉驀地一紅,細眉挑了起來。
我心說完球,當著女道士的面問她是不是童女,和直接問她是不是處有什麼區別?
她不發飆才怪了。
沒想到肖明芳只是蹙了蹙眉,隨即冷冷問道:“你要作什麼法,竟然要用童女血?”
見她臉上紅暈未消卻一臉的正氣凜然,再看看不遠處的肖老道,我一時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肖老道一直自命不凡的說自己是正派道宗,我要跟他女兒說,我要畫狐符,她能同意嗎?
我正猶豫呢,肖明芳卻‘倉啷’一下把隨身的鐵劍拔了出來,順手在左手腕上拉了一劍。
她把割傷的手腕伸到我面前,依舊冰冷道:“就算你用的是邪法,目的卻是誅邪,既是存心良善,那就儘管拿去。”
看著猩紅的鮮血把皓腕映襯的欺霜賽雪,我不禁對這年輕的鐵劍女道士大增好感。
“還有他!”我指了指那個小處男警員。
肖明芳上下打量他一眼,轉而對我說:“用童男女血作法,你果然是邪魔外道。”
嘴裡這麼說,手中鐵劍卻是一揮。
“哎喲!”小警員手背上立刻被拉開一條口子。
我顧不上多說,忙按照胡豔麗教的,雙手同時捏起法印,一手指天,一手頂在自己的眉心。
此刻,耳邊傳來胡豔麗唸咒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