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明說他現在只想像普通人一樣活著。我信,可我對這孫子是真看不上眼。
金太保的氣勢是何等的大無畏,怎麼就養了這麼個貪生怕死,半點骨氣也沒有的孫子。都他媽混到這份上了,還想著走歪門邪道,拿錢來辦事。珍妮那麼好的女孩兒,怎麼就瞎了心,看上這麼個東西了。
一圈麻將打下來,我憋不住大笑起來。
心說就算剛才我貪心答應金景明賄賂式的提議,想要接受他的賄賂都不大可能。
因為,附在我身上的胡豔麗顯然對搓麻很狂熱,一手牌卻打的要多臭有多臭。
“你根本就不會打牌!”牛隊哭笑不得道。
“噓噓……”對門的老白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別多話。
胡豔麗倒是滿不在乎,貌似她只追求玩牌的樂趣,根本就不管輸贏。
麻將在所有賭具當中,應該是最偏向娛樂性的一種。
雖然附在我身上的胡仙姑是個臭牌簍子,老白和牛隊只當消遣,金景明滿懷擔憂心思,可幾把牌玩下來,四個人都變得投入起來。就連金景明也有點忘乎所以的從牛隊煙盒裡抽出根菸叼在嘴上,一個勁的說我牌打的太臭。
“胡了!”金景明一把推到面前的牌,“給錢給錢。”
“屁胡你也胡?你知道我這把多大嗎?”牛隊悻悻然把牌攤開。
“哈哈哈,不好意思,牌桌無父子!”金景明笑嘻嘻的站起身,“我上個廁所。”
等他出去,牛隊說:“這小子也不壞啊,你們幹嘛對他惡聲惡氣的?”
知道內情的老白咧咧嘴:“除了那些天生的壞種,誰還沒有被豬油蒙了心的時候。我也覺得這小子本質不壞,就是沒立場,沒主心骨,明顯是溫室裡的小花,一點風都受不起。”
過了一會兒,門一開,金景明走了回來,笑著招呼我們繼續。
我剛直起身,耳邊就又傳來了胡豔麗的聲音。
我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碼牌。
等牌碼好,起身道:“不行,我也得上個廁所。”
金景明不滿的說道:“怎麼也先玩完這把啊。”
“憋不住了。”我笑著在老白肩上捏了一把,推門走了出去。
剛到廁所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男朋友又怎麼了?我難道不美嗎?”一個魅惑卻過於尖聲細氣的女人聲音說道。
雖然事先得到胡豔麗的提醒,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因為,我聽出裡面說話的男人是金景明!
我本能的去摸量天尺,胡豔麗卻在我耳邊輕笑:“你還怕我收拾不了自家的後輩?”
我一愣,隨即失笑。
可不嘛,大鬧太平間的是老鼠,火葬場搞事的是蛇妖,連著兩晚作怪養雞場的卻是狐狸。
胡豔麗是胡家仙兒,那我還緊張個屁啊。
很多事就是,不能過度的鬆懈,否則,後果只會是加倍的強烈。
我就是因為過度放鬆,所以走進廁所後,看到眼前的一幕,差點嚇得蹦了起來。
一個男人靠在洗手池上,正面紅耳赤的推拒著:“小姐,你別這樣,你不要亂來。”
這人果真就是金景明!
他推拒的,是一個個子稍矮,樣貌卻十分豔麗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的穿著十分暴露,再次撲向金景明懷裡的時候,嘴裡尖聲細氣的說道:“來嘛,這裡就我們倆,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冷冷道:“孽障,你可是作到頭了!”
這一次,我發出的卻不是自己的聲音,而是胡豔麗的聲音。
那女人聽了,身子明顯一震,本來已經摸到金景明的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借勢轉過身,腰一彎,兩隻手竟然撐住了地面。
就在她彎下腰的同時,就聽‘咣啷’一聲,一樣東西從她頭上掉落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那居然是半拉人頭骨。
再看那風騷的年輕女子,竟然已經變成了一隻體型碩大的白毛狐狸!
“啊!”
金景明大叫一聲,幾乎是從洗手檯上爬著跳了過來,躲到我身後,伸手指著白毛狐狸:“這……這……”
“你總算還沒混蛋到家。”我衝他笑笑,由衷的豎了豎大拇指。
金景明驚恐道:“怎麼會這樣?狐狸……”
‘我’蔑視了他一眼,轉向白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