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見她滿眼古靈精怪,我忍不住故意道:“昨天含笑找你去軲轆島,你怎麼沒去?”
木棉翻了個白眼,立馬不愛搭理我了。
“小安,牛隊長,你們來了。快裡邊請!”海東昇大步迎了出來。
他沒有帶我們進大廳,而是領著我們直接來到海坤以前的書房。
看著書房裡熟悉的陳設,再看看面無波瀾的牛隊,我的心提了起來。
海坤就是在這裡遇害的,海東昇卻把我們帶來這裡……
“很抱歉,海老先生的案子,警方還在繼續調查。”牛隊蹙著眉頭說道。
海東昇選擇在兇案現場會客,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是意有所指,所以牛隊第一時間就先道了個歉。
海東昇表情沉痛的嘆了口氣,“理解,我相信警方的能力,相信你們會盡力追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殺害父親的兇手一定不會逃脫法律制裁。”
因為一路上被我和木棉把心思引導到了海坤的案子上,所以牛隊下意識的向海東昇又問了些當日案發時的細節。
出於職業習慣,在交談期間,牛隊的一雙牛眼,多數時間都凝視著海東昇的眼睛,這讓我放心不少。
眼神相對,是審訊案子的技巧之一,每一個刑警都受過訓練,知道在什麼時期,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待審訊物件。
牛隊長這趟來,本來的目的是要追查婦女拐帶案和殘害小孩的案子,所以,一直以一種深邃卻又咄咄逼人,似乎能明察秋毫的目光看著海東昇。
假設海東昇把我們帶到書房的目的,是為了試探警方在收到所謂的證據後,如今的進展如何,那麼,牛隊的這種態度,很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
我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趁間歇,問道:“大哥,南島呢?”
“在房間裡玩電腦吧,這小子,一到週末就撲在電腦邊,也不說找個女朋友。”海東昇笑著搖頭。
我起身:“那你們先聊,我上去看看他。”
“去吧。”
出了門,上了二樓,卻沒找到海南島。
回到樓下,想去問海東昇,忽然間,就聽廚房裡傳出一陣古怪的聲響。
這聲音很奇怪,像是誰在吃東西,但是發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稀里呼嚕,嘁哩喀喳”,就和狼狗之類大型犬進食時發出的聲音差不多,聽得人有點瘮的慌。
海家從來沒有養過狗,就算養狗,也不會准許狗進廚房……
我滿腹狐疑,順手抓起櫃子上的一個花瓶,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到了廚房門外,側著身往裡一看,就見一個穿著咖啡色睡衣的男人,正背對著門,低著頭,肩膀不停的聳`動,像是在啃吃什麼東西。怪聲,就是這人發出的。
我鬆了口氣,心說這段時間因為海東昇的事,我的神經實在繃的太緊,真是自己嚇自己。
儘管如此,我還是忍不住好奇,這個大上午躲在廚房吃東西的人是誰。
看背影,這人的腰有些佝僂,肩膀也微微往下塌,這些都是上了年歲的表現。
之前聽海北燕說過,為了和海東昇這個新掌舵拉近關係,許多海家親戚都過來居住,但那都是些和海東昇年紀相差不多,想要謀求利益的青年、中年。
梁伯和一干傭人都住在後樓,以老人家的身份,更不會做‘偷吃’這種事,那這老頭是誰?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怕嚇到這偷吃的老人,想了想,側身躲到一旁,把花瓶放在邊櫃上,輕輕頓了一下。
“噔!”
一聲輕響過後,就聽一陣猛然摩挲衣服的聲音。
我聽出是廚房裡那人轉了身,忙裝作路過,邁步走過廚房門口。
廚房裡那人果然已經轉過身來,兩人四目相對,同時一愣。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是海南島!
他像是被嚇到了,兩隻手支在身前,手上全是油,嘴邊也沾滿了湯汁油水。那模樣像極了因為饞嘴偷吃被抓了現行的小孩兒。
可是,下一秒鐘,海南島瞪視的眼睛裡,竟然露出了無比怨毒的兇光。像是隨時會撲上來,要把我活活掐死、活活咬死似的。
“小安!”
背後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嚇得我猛一激靈。
轉過頭,就見海東昇陰沉著臉站在身後。
兩人對視了一下,他忽地偏過頭,皺著眉對廚房裡說:“老四,你在這兒幹嘛呢?”
想到剛才那怨毒的眼神